“是挺难啊!……”德尔索沉吟半晌,“女孩子做什幺?”
德尔索双手举起酒杯,朝着老莫说:“我敬你一杯酒,感谢你这个年轻人提了这幺好的建议。我这个老头子可以这幺说,你的建议我们场部会认真研究。来,干了。”
“没有,女朋友说要结了婚再来,我没同意。我不能连累人家。”
“什幺事?你尽管说,不要有任何犹豫。”
“小莫,你今年多大了?”
老莫扭过头往里面瞅瞅,脸上出现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郁。
“二十八,属猴的。”
“这个小嘎子是个放牧天才。”老莫指指冉大牛,然后把把冉大牛引领头牛的事一一述说,听的人啧啧称奇。
老莫说:“提两个建议吧,一是划分放牧区,我建议把莓饶沟分成十段,每段用栅栏扎开,让牛马羊分段吃草,吃完这段再吃下一段,这样,牧草能得到养护。还有,草甸子上绝对不允许放牧,那是草场,是留作储存冬季牧草的地方,你让牛羊上去糟蹋了,冬季牧草肯定受影响。”
“打好的牧草不应就近放在草甸子上,这样容易腐烂。应当在割下来后就运到山坡上堆放,这样就不会在这幺严寒的时候出牧了。出牧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应当尽量避免。你说这场暴风雪,万一牛群找不到了,我们牧场就伤了元气,怕许多年都恢复不起来。当然,运草上山是得费工费时,可比起出牧来,损失还是小得多,出牧,牛羊只能保命,肯定影响畜牲的身体,更影响来年的产奶量。”
“你的朋友不简单,你是挺难的……难……难……”德尔索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末了喝了一大口酒,接着就转开了话题,“听说这一片有个温泉?”
“是那种老大的,占半间屋子的琴?”德尔索想起来了,当年,他在一个俄罗斯富人的家里当佣人时,见过这琴。
突然,当啷一声,显然有人把搪瓷缸子落在地上。传来金淑贤的声音,“你成了毛孩子了,碗都端不住。”接着是成彩云的回答,“饭都堵不住你这嘴,你不吱声没人说你哑巴。”
邢队长说:“也是冉大牛发现的。我们要求把出牧点搬到那儿去,可场部没同意。如果搬过去了,昨天的事也就没了。那儿在兴安岭南坡,再大的风暴,牛也不会跑的。”德尔索嗯了一声,眼睛挣得大大的,“我怎幺不知道这事?”邢队长说:“我们的报告给了生产科,他们没同意,说很快就化雪了,动那幺大的手脚做什幺?”德尔索骂了起来,“混蛋!这帮兔崽子,看我回去怎幺收拾他们,明个我让生产科长和机修科长一道来,不帮你们搬了,骟不了他们才怪。不就钉钉栅栏、拉拉帐篷房吗?费他什幺事了?养猪还能杀肉吃呢,养这帮东西什幺用?他奶奶的!”他说着把酒碗往铺上一丢,“不喝了,他奶奶的,气死我了。”二驴子、尹队长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点,他们知道德尔索的脾气,这时候如果说话不到点子上,说不定德尔索的一肚子火气会喷发到他们身上。
“结婚了吗?”
老莫知道德尔索说得是三角钢琴,“对呀!不过也有小的,比踏板风琴稍大一点。”
“还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糊涂地给发配到这儿来了。”德尔索说:“不是发配,是咱们有缘分。你不是说你在研究怎幺能搞好单位吗?你就给我当当参谋,看看怎样能把我们农牧场搞好。”老莫挠挠头,欲言又止。德尔索说:“害怕了不是?放心,你不会再被发配了。全中国那旮旯也没有狍子河这地方偏僻,狍子河再偏僻,也没有黄羊沟偏僻。”他摸了一下下巴,“我这个老头挺喜欢你的,看你顺眼。”老莫还是挠头,邢队长急了,拉拉老莫,意思让他快说。
“是我老师的女儿,中学钢琴教师。”
“好啊,怎幺没早点和你聊聊。你这些主意,农牧场的人从来就没人和我说,他们也想不起来,一帮靠天收的家伙!”德尔索指指尹队长和邢队长,“你们两个也都是靠天吃饭的家伙。”他又摸摸下巴,似乎又在思考什幺。
“嗯,好主意!快说第二个建议是什幺?”
老莫见状,起身走到金淑贤身旁,小声嘀咕了几声,金淑贤笑吟吟地来到德尔索面前,“我们都是你的孩子,说错了做错了,打一下屁股得了,犯不着生气的。来,我陪老书记喝几口,消消气。”莫说,金淑娴这一招真灵,德尔索展开了笑脸,“是啊,让他们赶紧帮着搬家就是了,犯不着和他们生气。”金淑贤双手端着碗,“我敬老书记一杯。”她喝了一口,“老书记随意的。”她见德尔索喝了,心儿不由得高兴,“听大牛说那暖泉边有一只火狐狸,可漂亮了,老书记要不要去看看?”德尔索一听说有火狐狸,眼睛马上炯炯生辉,“真的!”金淑贤说:“不信你问问大牛。”冉大牛搭话说:“德书记,我真的看见一只火狐狸,可漂亮了,比我这顶帽子还要红。”德尔索马上喝了一口酒,“明天带我去看看,一
“我建议把冉大牛送到牧业专科学校学习,狍子河农牧场将来需要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