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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骁被绑架了,和五个女孩子一起。
他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在一栋郊区别墅里,那群人玩到后半夜,有的喝醉了,有的嗨到起飞,光怪陆离群魔乱舞,温骁靠在窗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他是家里领养来的,本是说养父母不能生育,却在他来这之后很快有了两个小孩,毫无血缘关系的他一下子成了最多余的那个,没人关心他,甚至希望他不要再回来。
温骁讷讷的站了一会儿,忽然过来两个女孩子笑着叫他一起去买饮料,他们走到路边,温骁被迎面而来的车灯晃了一下,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在这里有他和那两个女孩子,还有三个陌生的。
他们被关了整整三天。
房间Yin暗chaoshi,像某个地下室,是冰冷的水泥墙,只有头顶上小小的一条缝隙供给呼吸,和一丝微弱的光。
开始女孩子们哭哭啼啼大喊着救命,后来连话也说不出来,滴水未进和深深的恐惧感让每个人的rou体和Jing神都大量透支,温骁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消失了,也没有人会找他,就算他真的死在这里,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一丝悲伤难过。
那种被人忽略无视的感受和现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等待同样令他绝望。
直到第五天,一个女孩子昏了过去,才从那扇尘封已久的铁门外进来两个男人。他们拖走那个女孩,然后又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在这期间,没有人敢开口说话,因为他们透过那微弱冷清的月光下,看见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沾满了血迹。
鲜红的,难以让人忽略的血迹,以及新鲜而刺鼻的血腥味道。
他们杀人了。
温骁很快下了定论,他不知道绑匪要什么,为什么囚禁他们,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即将一个个的死在这里。
没有什么是比等待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了。
他用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接收到这个信息后几近崩溃,他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他抖的几乎快要散架了。
绑匪进来问谁家里比较有钱,可以把她们赎回去,女孩们争先恐后的用最后一丝力气说自己的家里有钱,写下电话,剩下的几个女孩接二连三的被带走,温骁躲在角落能听见她们在门外虚弱却又撕心裂肺的喊叫,他用双手紧紧堵住耳朵,那些痛苦悲惨的哭喊声还是顺着指缝传入他的大脑。
接着是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一切都安静了。
嘈杂哭喊叫骂,什么都没有了,周围漆黑一片,死寂一般,寂静的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温骁终于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他不敢哭的太大声,却难以抑制,抽噎的几乎断气,他跪在地上感觉两腿之间都shi透了,他死死咬着下唇祈求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他抱着双膝感觉胸膛和大脑要一同炸裂崩解。
铁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其中一个男人说:原来还剩下一个。
声音带着些笑意,是对温骁下的死刑。
那男人满身是血,大概是刚刚溅上去的,他凑近了,温骁似乎还能感受到血ye滚烫的温度,刺鼻锈腥的味道迎面扑来,温骁扶着墙干呕,眼泪鼻涕和口水模糊一团流出来,他喉咙痛的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多的是恐惧,对未知,死亡,和接下来即将死亡的恐惧。
那男人捏住他的脖子,随即愣了一下,他撩开温骁额前零散的碎发对他打量一番,随后对身后的男人说:是个男的。
也不怪他们认错性别,温骁骨架小,瘦的厉害,又是留长发,在阳光下看是五官Jing致的大美人,那晚太黑了,他被当成女孩子一起绑了过来。面前的男人盯着他脸细细的看,大概是温骁惊恐的面部太过扭曲,又都是眼泪口水,男人撇撇嘴伸手在他两腿之间摸了一把想要确认,没想到却摸了一手sao味,他骂了句脏话。
男人站起来对身后的人说:阿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这个留给你玩吧,记得处理干净。
被叫阿良的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等满身血腥味的男人离开后良久,他才缓缓踱步而来,不过是几秒钟却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等待,等他走到温骁面前,温骁清晰的听见咔嗒一声,是子弹上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