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对林展权点了点头，神色已然恢复如常：“收到，权哥，我即刻去搞。”
“权哥、媚姐。”
林展权对他点点头，开口道：“之前我叫你查啲嘢，讲比阿媚知。”
阿媚稳稳心神，抬脚跨过门槛。她心知今日一定有事，思及平时元朗堂口上下的流言，料想林展权是做了什么决定，否则也不会在此时叫她过来。
“好。”
耀仔蹲在在门前抽烟，顺带看顾附近情况。见她出现，笑着迎上前道：“媚姐，权哥在里面等你。”
林展权略一点头，道：“无错，嗰个厅主同潮州商会个副会长算系半个连襟。”
阿媚闻言点了点头，揉揉眼角道：“多谢你，权哥。”
阿媚苦涩道：“四海会同潮州商会有关？”
“佢啲扑街事，阿嫂已经知道，亦知道佢比字头发现嘅话就系咁先。所以她嚟求我，睇在兴叔面应承一句，送佢个女阿芬出国读书，再等信少帮邓家留个后。呢啲我都应承咗，宜家信少条女同阿嫂住埋一齐，互相有个照应。”
“仲有呢张，押咗兴叔比佢嘅屋。”
阿明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嗯。”
“阿明搵到个叠码仔以前喺香港捞过，知道呢度啲嘢，专搵字头里面啲人做客。信少赌台底用一拖五，输光输净都仲要欠多六百万，后来系通过佢搵到四海会嘅分堂口借大耳窿。六百万，几年前元朗边个堂口嘅坐馆见过咁大笔钱？兴叔应该好早就知道?啦，但佢年纪大又死要面，边会抓开块面同我哋做细嘅讲自己个仔过大海输成八百万。”
“呢张系五年前，他抵押自己部车。”
“钱，兴叔一定有帮他还，但边还到咁多。叠码仔讲过，四年前佢哋夹硬要阿信少押咗间屋，但最后对方无啦啦销咗笔数，换系你看得怪唔怪吖？而喺一个几月之后，阿六同佢几个兄弟就比人伏兴叔查极都唔知边个。”
“泥围啲人系就系唔够厦村揪得，但硬系阴返丧强转头。佢以为系自己黑仔，但权哥都系叫我查下系咪有二五仔。呢次本应系喺二号码头接应，得丧强同几条友知道，后来耀仔过咗去泥围昅住先，先发现附近一早伏咗潮义安班扑街，其他几个码头都无。权哥叫我哋提早揸另一架船过去，又带多两支枪，先打走班扑街。”
厦村堂口在数月前与潮义安的泥围堂口起过冲突，双方多次爆发械斗，互有死伤。其间，坐馆丧强打听到对方坐馆的临时住地，意欲向林展权借二十人将其围砍，不料潮义安却早作防备。若非阿明等人在岸边开船接应，丧强与堂口一众兄弟绝不止身上那点轻伤而已。
阿明闻言看了看阿媚，终是低头避开她的眼神：“媚姐，我”
林展权点起一支烟，对她道：“至于之前讲嘅事我同雷叔决定呢两日打潮永福荃湾个堂口，晏些少强哥佢哋过来，我会再落。雷叔份人古古惑惑，做事总会留一手，佢肯应承我五五分账，就一定要喺其他嘢攞返啲着数。荃湾一带佢熟过我，如果雷叔堂口啲人唔全心帮我，到时潮永福打返转头，强哥他们连走佬都走唔到。”
阿媚仰头看着墨色的天，让泪水在眼眶里静止：“仲查到啲咩？”
“强哥同大口辉手下大概有三十几个新进嘅四九，其中几个都好打得下。因为生面口，可以喺荃湾自出自入。阿媚，听朝一早你将强哥啲人带去屯门大榄涌，大口辉啲人送去荃湾沙咀道，自己再出十个，凑够两边都有二十人。之后嘅事我仲有其他，耀仔会再通知你。”
“阿媚，兴叔对你唔错，所以我唔想你亲自郁手。头先阿明已经送信少上路，等搞掂晒啲事，叫埋阿六以前几个兄弟同佢装注香。”
林展权见了他，询道：“啲嘢搞掂？”
“耀仔摸过佢哋底，有一个成日同信少私下联络。我昅咗成个月，佢哋真系同潮州帮有来往。”
阿媚双手抱臂，静静地看着林展权。半晌，她开口道：“权哥，你想点，我听。”
当夜九点，阿媚从美心夜总会赶至元朗总堂口。
林展饮了口茶，道：“做二五仔，按规矩系要喺刑堂斩手斩脚，三刀六洞。但信少再扑街都系兴叔个仔，佢出卖兄弟嘅事扬出去，成个元朗堂口都无晒面，阿嫂佢一个女人仔以后都唔知点。”
话间，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阿明很快拿着钥匙出现在门口。见到阿媚的神情，他微微一怔。
阿明清了清嗓子，寥寥数言交代一桩疑事。
“但呢啲我就画公仔唔画出肠啦，废时大家缩沙。”
阿媚的头仍然仰着，隐忍道：“无事，你照讲。”
“信少咁嘅身份，普通堂口根本唔敢带他过大海，只会由佢自己玩，更加唔敢借钱比佢。”
夜色晦暗，不远处的灯投下一片金黄光线，叫人略感几分安定。堂中一尊形态古朴的关公像被照得很亮，让阿媚忽然想起它的过去——传言里数十年前和兴胜元朗堂口建立之初，这具神像便已经
二十、（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