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笑了笑,回道:“好,我知道了。”
这是半个月来,她第三次去林展权在元朗的居所。
提着雨伞上楼,打开房门就能看见听见响动走出来的哑仔。少年穿反了两支拖鞋,十分急促地抬起头,对阿媚露出极度企盼的表情。但很快,那双包含希冀的眸子就黯淡下去,因为来人是阿媚而非林展权。哑仔纤长的羽睫微微垂下,神色难掩失落。
“唔”
披着不合身的宽大睡衣,哑仔乖巧地走进屋去,找来热水壶为阿媚倒茶。他双手捧了玻璃杯送到她手边,见阿媚对自己善意地笑了笑,少年发出几声小小的气音,客气地示意她趁热饮用。
目光从哑仔纤细的身形上扫过,阿媚点点头道了声谢。小坐片刻后,她放下手提包,起身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满满地塞着蔬菜和肉类,和前两回她过来时差不多,看上去基本没被动过。
阿媚知道,养囝仔的地方一般不允许他们吃得太多,因为这些人与妓女不同,一但窜起个子便大概率会失去恩客。她猜测哑仔也大抵如此,一来习惯了穷苦;二来知道自己的处境,怕个子渐长会失去男人的宠爱,便也不愿多吃。
但即便如此,他摄入的食物还是少得过分,尤其在林展权要求阿媚看顾的情况下。
“哑仔,你过来。”
少年轻颤了一下,抓着衣襟缓缓走到阿媚身边,小小地“嗯”了一声。
阿媚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与自己的额间比对一番,轻声询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哑仔摆了摆手,似乎有些内疚地低下头摇了几下。
阿媚俯身抚上他的脸,柔嫩的皮肤并不烫手,但仍然泛着小片红晕,眼角也染着哭过一般的粉色,让哑仔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病态的柔弱感。
替他拽好身上明显属于林展权的睡衣,阿媚开口询道:“上次来的时候就看你有气无力,人也蔫蔫的,今天连脸都发红,是不是在发低烧?你到床上去,我去拿温度计测一下。”
“唔嗯”
少年轻声应下,趿拉着拖鞋走回卧室。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严丝合缝地紧紧覆住大片玻璃,阻挡一切可能透入的光。七月几乎被台风占满,这样的影响之下,屋内更显昏暗。
哑仔膝行上床,掀开被褥钻进还带着暖意的薄毯里。他的双手搂住林展权的枕头,将面容贴上去摩挲蹭动,身下还压着数件男人平时常穿的衣物,让各种布面紧紧地与自己相贴。少年白皙纤长的双腿夹住单薄的衬衫,不时用微凉的纽扣颗粒挤压酸痛的足尖,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浑身燥热到近似沸腾的痛苦。
几分钟后,阿媚带着杯子、温度计和药片走进来。她翻开一小片被褥,见到床上堆叠着数件林展权的衣衫,不禁神色微动,但却未开口说些什么。
借着客厅的光,阿媚的目光落在三十七度五分的红线上。并无大碍,她松了口气。
“还好,没发烧。”
哑仔的臂膀再度缠回枕头,一脸乖巧地蹭了蹭柔软的布面,仿佛要阿媚安心似的轻声哼着:“嗯。”
看着对方神情委顿的样子,阿媚忖度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跟了权哥,记住要听他的话。我知道他很宠你但也要记住知情识趣,不好整天缠住人,不然对方好快会厌。”
情感上,她能理解林展权对哑仔喜爱的原因。少年生得清纯,年纪又不大,自然能模糊两性之间的界限,让男人在某段时期内具有新鲜感。但这并不意味着林展权真的“爱”他,起码阿媚眼里看来,在对方离开期间撒娇撒痴、分外粘人的哑仔,不懂得抓男人心就像放风筝一样,要收要放。不会知情识趣的话,没法长久留在男人身边。
天真、无辜和无所适从,以及暂时与林展权分别后难耐的孤独,最终化作旁观者阿媚眼里的几分怜悯,她从他身上看到所有玩物无一例外的结局。
或许还好一些吧?阿媚不由得这样想,年轻、漂亮、外向又高傲,敢爱敢恨,也更自由。了解自身价值,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闻言,哑仔的眼神黯淡下去,用毯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半晌,他轻声应道:“唔”
阿媚对他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钟,立起身道:“我叫个人来替你煮饭,再收拾一下屋子。”
“嗯”哑仔见她要走,想要挣扎起身,却听门前的阿媚道:“你休息吧,不用送我。”
少年摇摇头,还是准备下床送人。然而,就在他努力撑起双臂的瞬间,那股十几天来无比熟悉的酥麻感再度席卷而来,汹涌情潮毫不留情地瞬间没顶,将他娇小的身体吞没。
哑仔仅发出了两声轻哼,随即抓紧了软毯,整个人笼在其中缩成一小团。已走到客厅的阿媚没发现任何异常,很快便关门离去。
脸颊泛红的少年彻底瘫软在床,介于青涩和成熟间的肉体不断震颤着,粉嫩的双唇张开,无法自控地大口喘息。他圆润的臀部和绵软的腿根不时抽搐,周身被致命的欲望连连刺激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