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除了各个骁勇善战不说,还有三万巫军,能驱使毒虫,手段阴狠,寻常士兵对上他们非常危险。”
“不然怎样?”
想到那金阙酒楼里放肆的谈论,其中有多少褒奖给予自己,便有多少不屑积压在这个少
“咳咳呕!”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总之和解行不通,只能打回去。”
慕容弃两眼模糊,意识似乎涣散了,全身都在发抖,萧炙不忍再问,把人抱紧了,随后一咬牙整个儿抱起来,匆匆抱进了偏殿,放到一张软床上,又立刻掀开被子盖到了他身上。
“叫”慕容弃像是也受不住了,颤抖的手臂抬起来,费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帮我叫、叫温、太医咳咳!呃!”
“我说了,为了我一家妻儿的安全,我也会守卫这大燕江山,”萧炙瞥了他肚子一眼,又道,“如果一定要说条件,倒是有一个。”
慕容弃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反倒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就这样同意了?”
慕容弃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那些毒虫很难对付,被蛰了可是救不回来的”
“好,你等着!”
慕容弃脸色登时难看,下意识就要反驳,萧炙却抢先道,“既然战况紧急,我这两日便要带兵出征,意味着我和凤阳的婚宴要推迟了,你可是坏了我的大事,还要掐死我的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慕容弃像是想甩开他,却没有半点力气,又吓死人地猛咳出几口血之后,身体突然一软,瘫倒在椅背上,整个人像是浸在了水里,全身都湿透了。
萧炙扬眉一笑,也不多说,只是看他过分瘦削的脸,不由说了句,“你早些歇息,奏折永远看不完的,别累着自己。”
慕容弃听他这么说反而安心,便哼道,“说吧,什么条件。”
“慕容弃,”萧炙卸了伪装,语气也缓和下来,“尽管你怨恨我,可肚子里毕竟怀着我的孩子,身体如果实在熬不下去,往后可以召我进宫,我会来照顾你。”
萧炙见他这样反倒笑了,“要不然呢?陛下这是心疼我了,舍不得我出战了吗?”
“”慕容弃忽然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肚子,半天没说话。
“你身子怎么突然这么冷?慕容弃?你说说话!你怎么了?能听见我吗?慕容弃!”
慕容弃摇摇头,略微烦躁,“被那些毒虫蛰了会立刻暴毙,战报上说一半士兵都死于这巫军之手,无药可解,很棘手。”
“这个孩子,”萧炙弯下腰,戳了戳他的肚皮,“毕竟是我萧炙的骨肉,不许掐死,生了送到王府,我养着。”
听到奴才们应了,他才将龙椅上的人半抱进怀里,皱紧眉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双儿怀孕不会这样!你怎么会咳血的?!这样多久了?”
“”?
萧炙又听他说了其他细节,便点头道,“知道了,我明日便去点兵点将,那毒虫究竟有多厉害,还得亲眼见了才知道。”
萧炙立刻抓住他的手腕,震惊道,“你怎么咳血了?!”
萧炙不敢怠慢,立刻朝外喊了句,“来人!请温太医过来!”
“”
慕容弃微微一怔,盯着他看了好半天,见他神情坦荡,毫不做作,反而疑惑起来,犹豫道,“你这是同意出征了?”
“慕容弃!”
“巫军?”萧炙沉吟一瞬,便道,“可有应对之法?”
慕容弃神色一滞,立刻又冷声道,“朕只是要你注意,没别的意思。”
因?”
“你你怎么样?”萧炙是真的惊着了,他只知道怀孕会呕吐,会难受,可慕容弃这反应根本就太反常了!
萧炙说完也没回头,径直走了,身后很安静,安静到近乎诡异,一直到他完全踏出御书房的时候,才又突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干呕,这一声比之前任何一下都嘶哑激烈,萧炙蓦地回头,就见那人一手撑着案桌,另一手捂着嘴巴,整个脊背拱起来,指缝间居然淌出一道艳红的血滴来。萧炙一惊,立刻疾走回去,就听慕容弃开始持续不断地剧烈咳嗽,等他走到身边的时候像是无法忍耐了,后背猛地哆嗦了一下,随后呕出一大口血,喷在了那张皱巴巴的战报上。
“”
少年却彻底晕迷了过去,一张脸蜡白,抓着他衣袖的手也突然松开,瘦成骷髅一样的身子瘫软在床上,仿佛散了架似的,下一秒就要咽气一般。萧炙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墨言的那句“你可知他过着什么日子?”,他不知怎的心头忽然疼了一下,尤其是看到这偏殿里竟然还散落着不少奏折和书卷,仿佛那上面的朱批都是这人一口血一口血咳出来的,看得他忽然焦躁起来。
萧炙便当他是同意了,往后退了两步,态度又疏离起来,“叛军有多少人?”
“我府里有些剩下的雪绒参,是东方怀着彦儿时候我命人去天雪山挖来的,应该还有两个多月的分量,我明日差人给你送来。”
“那你早些安歇,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