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见他晨勃了，还好心地帮他撸了出来。顾南茅塞顿开，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顾南拒绝了接近之人的搭讪，宣称自己有主了，就是刚刚和自己一起进来的男人。他犹豫了一下，向刚好走过来的酒保打听了一个东西。酒保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顾南连连抱歉，难为情地告诉他自己身体有疾，酒保同情地看着他，带着他在一个小抽屉中拿出一包小袋子，里面有一颗白色小药丸。顾南向他道谢，把钱递给了他。
顾西拉着顾南的手，进了“Blue”酒吧。里面的人们没什么动静，偶有一两个回头看的，眼睛亮了亮，看见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又低下了头去。这间酒吧环境比较安静，所以顾西那天才肯带顾南来……他深呼了一口气，叫顾南坐在座位上乖乖的不要乱跑，帮他叫了一杯牛奶，然后就去找酒吧经理了。
他勾了勾唇，然后用疼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委屈道，“好，哥哥，我知道了。”
可那时候，他已经四年级了。
顾南握着那个小塑料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心中惴惴，看着那边背对着自己的哥哥，他正与大堂经理交谈自若。然后片刻后走了回来，顺道去吧台端了杯鸡尾酒，他的脸上却少了几分神采。顾南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前，看见哥哥回来后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让顾西稍微感到宽慰的是，晚上的确容易遇到意外，拉住他的手，他也不会乱跑，顾南就在身边能让自己安心很多，而且这样的话……也不会有来历不明的女孩子向他搭讪。
他在家里，为了吸引哥哥的注意力，什么事都干得出。明明那时还不习水性偏要跳进泳池里，把家里的电插座拆了蹲墙角研究，偷偷拿爸爸的打火机和香烟却不小心按到皮沙发上，以躲猫猫为由藏进大衣柜里——理所当然的，哥哥又担心又着急，反反复复地告诫他。哥哥生活的大半重心都放在了他身上。
然后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哥哥，在他睡觉的时候、换衣服的时候，甚至是……洗澡的时候。哥哥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的视线，让他和跟哥哥…更亲密一点。
顾南长得随他妈，顾西长得随爸，两人只有两分像。
后来他在学校里，慢慢地明白了很多。
他看见哥哥垂下来的、满是溺爱和焦急的眼神。
他听见哥哥说着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的话，“阿南，记好了，以后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不能玩水、玩火、玩电、玩刀，不能让哥哥找不到你。”
他好奇
顾南还像小时候一样，晚上在外面走的时候就喜欢牵哥哥的手。顾西一开始觉得别扭，两个一米八多点的大男人晚上手牵着手在街上，像什么话。他因此不痛不痒地训斥过顾南几次，可是顾南一脸懵懂眼泪打转的样子，又让他心软。而且，说了他也是不会听的，顾西很无奈。
回了。他走着走着，手就被热乎乎地牵住了。
他那时候已经四岁了，其实是有意识的。
既然哥哥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子、小傻子，那我不如，就安心地在他身边扮演一个小傻子。
最尴尬的是，有时候他们在街上走着走着，遇到熟人，只会调侃他是个弟控，遇到不太熟的人，指不定在心里偷偷怀疑自己是个变态。
他初三的时候，心血来潮想自己做做菜，可菜还没切好就把自己的手指切伤了——切出了一大个口子，血肉外翻。刚好进厨房的哥哥看见洗手盆里一片鲜红，惊吓万分。他把弟弟拉出来做止血措施，仔细地为他消毒，包扎。
再有一次，哥哥冲了一杯热牛奶放在桌子上，等着凉下来给弟弟喝，没怎么注意就去做别的事了。顾南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看着热牛奶冒出的白雾，闻着就觉得香甜，于是捧着杯子喝了一口——他哇哇大哭起来，哥哥着急地跑过来，心疼坏了，往他舌头上吹气，给他用冰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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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哥哥身边的那些大姐姐，不是朋友，而是女朋友。他知道两个人应该如何结合，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他也明白了，他想和哥哥结合，和哥哥做爱。
这些事情，大人们其实都有教过，只是顾南总是记不住罢了。初二的时候，他第一次遗精——然而他完全忘记了学校老师讲过“遗精”这回事，他吓懵了。他跑去找哥哥问他为什么自己这么大了还会尿床，哥哥晚上去无奈又宠爱，给他科普了一下生理知识。还吓唬他道，“这是正常的，要是不这样的话，以后就生不出小孩了！”
他因此厌恶哥哥的每一任女朋友，在他约会的时候，装出难受的样子或是直接用冷水把自己浇病。但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顾南牵着哥哥的手，却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他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他在楼上，哥哥在楼下。他在阳台上玩，看见哥哥笑着跟他打招呼，他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也呆呆地朝他打招呼。然后他就像自己玩过的很多次一样，把小胳膊小腿从栏杆中伸出去。哥哥却变了脸色，一下子跑上楼来将他抱在怀里哄，顾南还傻兮兮地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