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别提国际标准的赛车道，连像样的卡丁车馆都没有——靳哲是不可能直接到路上飙车，别说港城道路限制多，就算路宽车少无限速，他也没那个兴趣上小报——以往他要是人在港城，想酣畅淋漓地过把瘾还得申办一次性临时入境行驶证过关去市。
成则衷笑了：“别人的都还没来就下定论了？”又道：“理发师你让他今天下午两点过来吧，反正我没什么安排。”
“陆陆续续收的，你喜欢就好。”成则衷轻描淡写地说。
戎冶差不多将衣服穿停当，卧室门上被叩了几下，是成则衷：“进来了？”
“普通的漂亮我就没有这一问了。”戎冶间接承认，成则衷倒不显得洋洋自得，连讲话的语气都没变。
成则衷笑，从大理石台上把那张一体卡摸过来拍在戎冶手里，反正他还有一张：“收好。”
“那就行。”戎冶目光落到她身后，面上露出朗然笑意来，李霄云扭头一看，是刚才的男人，便又听得戎冶道：“问过好没有？以后叫‘衷哥’，正式场合叫成先生。”
戎冶确实没想到这会是生日礼物，闻言不禁扬了扬眉，接过来。
戎冶道：“好。”
“不急，先答个题，”成则衷没有就势递出去，而是将木匣子在手中轻轻颠了颠，他朝门外偏了一下头，似笑非笑地问，“单纯是助理，还是有所兼任啊？”
“有东西给你。”成则衷手上拿了个看起来质感厚重的扁平木匣子，眼里带着分笑意。
听得成则衷这样讲，戎冶的推测被印证，竟觉得眼眶都有些热了。
戎冶自己就清楚，无论哪个国家，在民间流通的错币都很稀少，而且越是特别价值就越是不菲，收藏难度不小。
戎冶和李霄云走的时候成则衷送他们，最后出门前记起来一件事，叫住了戎冶，李霄云见状便识趣地先到电梯那儿去等着了。
“五枚！还是不同国家的！”戎冶捧着匣子爱不释手，着迷的双眼盯在五枚被透明保护壳完美包裹着的、各具特色的错币上来来回回地看，兴奋溢于言表。
戎冶有点儿意外又止不住好奇，伸出手去：“什么好东西？神神秘秘的。”
成则衷当然清楚李霄云跟戎冶究竟什么关系——这个跟在戎冶身边时间最长的情人、得力助手——连李霄云的个人信息他都心知肚明，但他就是要听戎冶自己说、测试戎冶的坦诚。
“过几天你不就生日了么，提前把礼物给你。”他将匣子递给戎冶。
李霄云抬起脸来嫣然一笑：“谢衷哥夸奖。”这下她才是看清了，眼前的男人不仅身高腿长，相貌之英俊更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他坐下来将匣子放在双腿上，取了一枚错币地打开了它的“盔甲”，将它倒在手心里细细翻看摩挲，嗓音里也满是欢喜：“阿衷，你怎么弄来的？太棒了！”从母亲梅嫣给了他那条错币项链之后，他就一直有收集错币的爱好，而且钟情硬币。
成则衷轻抬眉梢，唇角漾开一丝笑：“别站着等，到里面坐吧。”
戎冶乐呵呵照办，按完了指纹得寸进尺地说：“不给再配张卡？蹲大楼门口可比蹲你家门口丢脸多了。”而且访客乘电梯也十分麻烦。
戎冶低低笑起来，但显然并不在意被成则衷看穿：“火眼金睛啊你！”
“打开看看吧。”成则衷说。
靳哲在卡丁车俱乐部泡了一下午，玩儿得痛快极了。
成则衷松松懒懒地环抱着双臂，打趣似的对戎冶道：“够会享福。”短短四个字，弦外之音倒是耐人寻味了，然后才是对李霄云说话：“名字大气，不错。”
李霄云转过身，挂着得体甜笑向成则衷微微颔首，目光收得妥帖：“衷哥早，我是冶哥的助理李霄云，您叫我霄云就好。”
戎冶依言打开了匣子——满眼惊喜，甚至忍不住短促地欢呼了一声！
“进！”戎冶应着，一边戴上腕表。
差错吧？”
这些年阿衷终究还是念着我的。
戎冶的瞳色浅淡，色泽近似琥珀，成则衷几乎能看到他的瞳孔缩紧到细小如针尖的瞬间，忍不住也弯起了嘴角。
“干脆把你的指纹信息录了吧，省得下次你再过来真蹲门口了。”成则衷半开玩笑道，在门锁上操作。从前读书时候戎冶在家以外常住的地方，钥匙门卡基本在成则衷手里也有一套。
这五枚错币，莫提价值几何，成则衷将他们收集来肯定是花了功夫的。
戎冶郑重地将东西原样收好，特别诚恳地对成则衷说：“喜欢极了，绝对是今年最好的生日礼物！”眼角眉梢的笑甚至可以称之为“满足”。
“嗯，刚跟我汇报过，陆先生已经吃完开车上班去了，夸了早餐好味呢。”李霄云用刚好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
期间靳哲接到戎冶那个美女助理的电话，笑吟吟告诉他戎冶下午同人有商务会面、抽不开身，所以特意让她来问一问需不需要派个人陪靳少在城玩乐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