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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雄再也没有出现过。
日子归于平静,祝寻每天照常上班下班,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住处,只得暂时继续住在原先的房子里,先托胖叔先帮他打听打听。
他在香袋里抽出三支香,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对着牌位三鞠躬,然后把香插在牌位前的香炉里,他的眼神停留在牌位上的江北雄三个字上,久久无法挪开。他请人作法把江北雄送去往生,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为什么他始终无法从低落中走出?
祝寻想给之前花十元钱买来的那盆绿萝浇水,发现绿萝居然枯萎了,那个花店老板还说很好养来着。
他将绿萝的残骸收拾干净,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房子愈发冷清了,就连咪咪也不回来了。
“祝寻?”
正在校门前站岗的祝寻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转过身躯一看,从校门外的一辆跑车里探出个脑袋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啊?”确定了对方是祝寻后,吴志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一路快步走到祝寻面前,“你居然在大做保安?不是吧?”
祝寻耸耸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现在可不是祝家的少爷了,当然需要赚钱养家。”
“做保安也太掉档次了,以你的条件干什么不好啊,我可以介绍你去当模特啊,再不济你可以来我酒吧帮忙,工资是保安的好几倍。”吴志搭着祝寻的肩膀,想把人往车那边勾,“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请你吃饭如何?”
“谢谢,不过我现在还在上班,不太方便,下次我请你,”祝寻为难道。
“总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吴志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道,“我现在该叫你宋寻吗?感觉好不习惯啊。”
祝寻没接他的话茬,而是问道:“你怎么到大来了?”
“嘿嘿,”吴志暧昧一笑,“我换女朋友啦,是大的校花呢,专门过来接她放学的。”
“嗯,好,”见吴志他女朋友来了,祝寻将人送出校门,“有空再联系。”
“你真不考虑去我酒吧上班?”临走前吴志又问,“正经酒吧,比当保安轻松,钱也多。”
“我会考虑的。”
上回付给唐启海的酬劳是从祝寻生父的医药费里支取的,眼看着这笔钱很快要不够了,以他目前保安的工资,的确不够支付以后的费用,吴志的提议令他有点心动,他本来也打算再找一份晚上的工作。
祝寻试着向队长申请以后排班能不能只上白班,队长以为他是因为上次遇到那事而心有余悸,问了其他几个保安的意见,有人同意和祝寻调换夜班,但是需要多加一部分工资,这差额要从祝寻的工资里扣。
祝寻同意了。
早上刚下过雨,下午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梅雨季节快到了,一楼的房间越来越chaoshi,被子上一股霉味,祝寻把被子搬到屋外晒,还用鞋底打死了一条藏在床底下的蜈蚣。
“哎,楼下那个小伙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阳台上朝祝寻挥了挥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祝寻楼上住着一个独居的老爷子,腿脚不太方便,平常很少下楼,儿女都在国外,只有个远方亲戚每周来看望他一次。几天前他儿子回国时,怕他在家里无聊,给他买了一台宽屏的ye晶电视,临走前帮老爷子把频道都调试好了,今天不知怎么搞的,频道全成了蓝屏。
祝寻帮他检查了下,发觉是后面的电线松了,重新插上后电视立即恢复了信号,老大爷连连道谢,听说祝寻家里的电视坏了,就想把家里原先那台旧电视送给祝寻,说是放着也没用,就当借给祝寻了,让他以后有空了可以多上来坐坐,自己一个人整天待在家里,唯二的娱乐就是电视和阳台上的两只八哥。
祝寻不愿拿,大爷竟要亲自扛着电视机下楼,没有办法,祝寻只能把那台旧电视搬到自己家中。他租下的这间出租屋里家电俱全,只有电视是坏的,经常跳出雪花点来,他平时工作太忙,也不怎么看电视,就没在意。
插上电源,电视亮了起来,他随便选了几个频道,画面上居然有他养父,祝寻稍有兴趣地坐下观看了起来,养父带着他刚认回的亲生儿子一同出席了,他们代表祝氏为一所学校捐款建造了图书馆和实验室。那人认祖归宗后,祝家便有提拔他的意思,让他出席了不少颇有分量的场合。那人的确比他更适合做祝家的太子爷,至少表面上是。
祝寻双手搁在后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和养父一起剪彩,鲜艳的彩带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