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谦拍着床边让他上来,季洛却有些犹豫,“床太小了,我怕上去会碰到你的伤口。”
季洛哭的哽咽,抱着他的手臂不停在发抖。
由于距离太远,佣人没有听到,季洛想要打电话,却被季怀谦用仅剩的力气将电话打掉。
季洛真的慌了,连忙大喊“来人,快备车”。
季怀谦却笑得温柔,用自己干净的手轻轻为他拭去眼泪。
季洛握紧他的手,让他更真切的感受自己。
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紧张奋战,季怀谦终于被医生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出来时,医生告知季洛,那把匕首距离季怀谦的心脏只差最后的0.5公分,如果再深入0.5公分,他必死无疑。
“不要……”
胸膛的血一直不停在往下流,前襟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了大半,季怀谦的脚步已然虚浮,他张开手臂,卑微的祈求季洛在临死之前给他最后一个拥抱。
“不许骗我……”
季怀谦被他羞涩的模样诱惑的亲了上去,手臂紧紧搂着他,委屈道:“可是那次,我醒来时你已经不在了,所以那次不算。”
季怀谦最终被季洛带着去了医院,进手术室时,他已经由于流血过多休克了。
这样的幸福,在他们产生误会后,就只有在梦里出现过。
“小、洛……真的是你吗?”
“季怀谦!”
“我知道啊,可是,跟失去你相比,死好像并不可怕。小洛,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可是现在,我好像……要永远失去你了。”
这场手术时间很长,季洛寸步不离守在门口,每次看见护士拿着一袋又一袋血包跑进跑出时,他的心就像在被刀一片一片的削。
“四哥,是我。”
季怀谦被送回病房后,季洛就一直守在他身边。
季洛只好脱掉鞋子,合衣躺在他身边,季怀谦怕他受凉,贴心的为他盖上被子。
“不骗你!只要你活下来,以后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把我当玩物也可以,只要你活下来。”
“我在这,四哥,我在这。”
“在你眼里,我不一直是个变态,疯子吗?我说过的,没有你,我不想活。”
“你给我好好活着!”
季洛真的无法再倔强下去了,他投降,只要他活着,他现在什么都愿意做。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外面的天很黑,连个星星都没有。
他真的好怕,好怕季怀谦救不回来,如果他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
季怀谦眼角落了一滴泪,他很害怕,害怕这只是一时的欺骗,待他去了医院,季洛就会将他抛下,然后永远不见他。
“好,你说不算就不算。”
“小洛……小洛,不要离开我,小洛……”
季洛红着脸,后面的话羞涩于口。
梦中的季怀谦被他唤醒,缓缓睁开眼睛,在侧目看见床边的季洛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只有在生死之间,一个人才能完全看清自己的心,他自始至终都是爱他的,如果爱的人真的死在自己怀里,他会疯掉!
再不去医院,他真的可能会死的!
“季怀谦!你疯了!”
季怀谦眸中急切又小心,生怕他会拒绝自己。
“你个疯子,你个变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会死的!”
可以完全掌控他,哪怕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这个疯子,他到底要拿他怎么办?他输了,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彻彻底底的输给他了!
“小洛,我终于碰到你了。”
季洛一把接住差点倒在地上的人,落进他怀里那一刻,季怀谦开心的像是要升上天堂。
季怀谦的嘴角已经毫无血色,连说话都已经没了力气。
“小洛,死之前,让我再抱抱你好不好?”
他喜悦的直接笑出了声,“是你,真的是你,你就在我身边,我醒来就看见了你。”
如果之前对这句话还有所怀疑,现在,他还怀疑吗?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因他入院了,第一次差点废掉一条手臂,而这次却是差点丢了一条命。
“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与你这样同床相拥了。”
俯身吻上他的唇,季洛哭着祈求他:“我们在一起,我是你的,只要你现在去医院,只要你活着,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洛却道:“明明不久前就有过的,就是你上次住院的时候,我们……”疯狂做爱后,就有同床相拥而眠。
“没事的,乖,上来。”
季怀谦似乎还是不信,伸手碰到他的脸后,才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季洛握住季怀谦的手,轻生呼唤沉浸在梦魇中的他。
“你……”
季怀谦抓着他,力道却已轻如羽毛,“如果没有你,我宁愿选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