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唇,直到嘴里溢出血味。一次次划掉那些未接通话,即便手机屏幕一次次地弹出新的。
她逼自己点进APP查航班,推着行李箱踉踉跄跄,她去意已决,就像来时一样。
然而爸爸在门外等着。
他揉着眉心,身上火药味慢慢散了。
尾调只剩疲惫,和她如出一辙。
你要干嘛。
回香港。万姿想笑,却扬不起嘴角,滚回香港。
这天飞不了的,航班都取消了。
我看最快一班还有。
爸爸还能笑,表情却像在嚼什么苦涩的东西。
眸光落在她紧抓行李箱的手,久久没有移动。
直到最后,才对上她的眼睛。
别回去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妈很想你的,只是她不说,她在气头上
我也很想你。
留下来吧,也算老爸求你。
视野在沉默中战栗,然后在无声中,慢慢崩裂。
爸爸每一道皱纹,逐渐又看不清了。直至今日万姿才知道,原来人有那么多泪可流。
她轻轻放开行李箱,如同放开最后一根救命索。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地。
她像在问爸爸,也像在问云端的神明。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走吧。
最终只有神明之一回答她,拯救她。
就像小时候无数次,他蹲在哭泣的她面前,轻柔而耐心,有求必应。
爸爸带你出去透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