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您快回去吧。”
告别了司机,我从商务车上下来,揉了揉疼痛的额角。
今晚陪同上司参加了帝国南区的招商会,一晚上都在应付纠缠不休的筹资人,等到十一点晚宴结束,把上司送回家后再回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高跟鞋有些不合脚,挤得脚趾疼,要不是职业素养不允许我在外脱鞋,回来的车上我就要解放双脚了。
新住区不允许外来车辆入内,接下来的路我只能悲惨地独自步行回去。
好在这个点住区里没有其他人晃荡,我也就放心地脱掉鞋子拎在手里。
这一排都是一栋一户的住房,已经没有多少亮着灯的了,一扇扇窗户黑黢黢的,有点瘆人。
我的房子就在最里面,远远地就能看到,那里亮着属于我的一盏灯。
我的狗果然在等我。
一打开门,他就激动地扑到我身上,让我险些当场下了个腰,得亏我脱了高跟鞋,不然闪了腰又得半夜去看急诊。
狗一天没见我了,激动得哈斯哈斯舔我的脸,怪痒的。
我用力把他顺滑的毛发撸乱,拥着他在玄关坐了一会儿,安慰说:“乖孩子,乖孩子。”
怀里的狗渐渐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阿德兰。”
我拍拍他的脑袋,把手包带子放到他鼻尖前晃了晃。他乖顺而轻柔地叼住了,回身撒开腿往二楼跑去。
他会帮我把包放进衣帽间的,而现在我需要泡个澡。
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这么大的房子就住我一个人,也不必避讳谁。
我直接脱了衣服,裸着身子走向浴室,随手将衣物塞在门口的衣篮里。
纯白的大理石浴缸承满热水,我沉进水中,周身的温暖令一天的疲累消减了不少。
太舒服了,我眯着眼快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门外阿德兰呜呜的声音,他也想进来。
阿德兰特别喜欢玩水,要是把他放进来,我这一池子热水就要保不住了。
我不理他,又泡了一阵子。
他在门口委屈地怪叫,越叫越大声。
养了他大半个月,我对狗语也有点了解了。
他这声音大概是责怪我把他独自关在门外,埋怨我怎么还不摸他的头。
真拿他没办法。
我擦干身子裹上浴袍,这期间门外渐渐没了声音,有些蹊跷。
一打开门,就见我的狗在咬我的丝袜。
“阿德兰!”
那双密织的黑色丝袜就是我今天穿过的,刚刚还在住区内的地上踩过,被他从衣篮里叼出来撕咬着玩。
“脏,快松口!”
狗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自顾自咬的开心。
我生气了。
大型犬力气大,我费了好多功夫才把他掼到地上,摆成四脚朝天露出肚皮。
我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抬头看我,视线对上的那一瞬,狗畏惧地小叫一声,变成了人型。
掌下是一具健硕的成年人类男性身体,刚脱去稚气的五官英气逼人,此刻不仅毫无攻击性,还带着几分茫然,黑色项圈围住他的脖颈,流畅的肩线之下是一手也包不住的胸肌和虬结好看的腹肌,再往下则是匀称结实的两条长腿。
他半长的头发蹭到我的小腿,发间藏着的两只柔软耳朵抖了抖,很快因为意识到犯了错事而耷拉下来。
仿佛知道我生气了,阿德兰小心翼翼地说:“主人。”
我不说话,他展开蜷着的四肢,伸手想讨好我。
那双黑丝袜还缠在他的手上,因动作蹭到了我的脸。
他的身体瞬时僵住了。
果然,狗只要一天不管教就无法无天了。
“主人,我不是故意、啊……”
他着急辩解,甚至咬到了舌头。
“到调教室去。”
我站起来,无视他露出肚皮乞怜的姿态,冰冷地说:“爬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