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闻言心尖儿一颤，脱口而出：“他说了什么？”
晚饭开始前，裴衍把蒋玉青叫到了书房，蒋玉青不多做思考，神游般地跟着裴衍进去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沈凌墨可能凶多吉少，但是这也只是猜测。
沈映阶放下抱头的手，转头去看蒋玉青，只哑着声音淡淡答：“没什么。”
蒋玉青沉默起来，最后只有气无力道：“我知道。”
沈映阶收起笑，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不看蒋玉青一眼便转身走人。
“进来。”
裴衍微蹙眉，不管蒋玉青后面说的话，只道：“就这个？”
他知道小男生身上有神奇的力量，可对方又从来都是慎言的，不会乱说话。
到了门口，两人不好再纠缠什么，蒋玉青下意识收敛了情绪，沈映阶也是同样，正常的仿佛两人就出去普通地说了下话。
蒋玉青话音落，裴衍是又惊又怕，思维忍不住扩散开来。
因为这些没认知到的细节，沈凌墨的生死在众人眼里变得扑朔迷离。
蒋玉青回来后，坐在椅子上有些出神，而沈映阶又跟裴泽阳玩到了一块儿，还琢磨着什么时候约宋西岭出来玩，仿佛刚刚跟蒋玉青谈话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裴衍冷
不过这事儿他也不好跟蒋玉青说，最关键的是，谁也不知道沈凌墨在哪里。
他赶紧追了上去，质问沈映阶：“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便听沈映阶一字一顿道：“如果有一天我收到沈凌墨的死讯，我会让你蒋玉青生不如死。”
蒋玉青回想起沈映阶那会阴翳冰冷的表情，现下还有些心悸，缓缓道：“真的是说沈凌墨的事情，但是……沈映阶表现得太奇怪了，本来他只是问我找到沈凌墨没有，可谈话结束时，他先是抱头低嚎一声，接着整张脸都变得极为冷冽，并且眼眶发红，还跟我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沈映阶目光阴沉下去，沉默不言，只自顾自往前走，很快便到了大门前。
比起这件事，裴衍倒是更为关心小男生的精神状态，据蒋玉青描述，小男生在跟对方谈话的时候，情绪并不稳定。
“你真没事？”
蒋玉青只觉得现在的沈映阶精神真的有些不正常。
裴衍压下心中疑惑，打算等有空档便找蒋玉青问一下话。
关上书房门，裴衍单刀直入：“你之前跟沈映阶一起出去说了什么？”
虽然对方很笃定只能看到他的死亡，但是如果还能看到别人的呢？
裴衍看向两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隐晦的略显诡异的氛围。
沈映阶很惊讶裴衍主动找他，但是现在他精神头不太好，怕到了裴衍面前管控不好情绪，把最恶劣的一面泄露在他的面前。
不过沈映阶还是应了，上了楼，敲响了书房的门。
过了数秒，蒋玉青才如梦初醒，回想起沈映阶刚刚说的话，一股怒气瞬间从心底窜起。
裴衍明显不信单单是因为沈凌墨的缘故，才将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弄得如此诡异。
沈映阶话一出，蒋玉青仿佛被魔愣住，身体全身僵硬起来，无来由地惧怕起这副模样的沈映阶，而话也憋在嘴里再也说不出来。
沉默良久，裴衍开口道：“一会儿我再问问沈映阶，关于沈凌墨的事情，你自己衡量，你亏欠他的不少。”
蒋玉青想起那句话，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沈映阶听到外界的声音，神思瞬间被拉回，迅速收敛起扭曲的情绪来，只不过眼底依旧蒙上了一层阴翳，整个人多少显得有些不正常。
而沈映阶透过与沈凌墨息息相关的蒋玉青看到的那一幕，确切的说是沈凌墨的过去，但是他并不知道。
蒋玉青追在他的身后，神色紧绷，边等对方回答边琢磨着对方这突然脱口而出的不明就里的话。
闻言蒋玉青微微回神，如实回答：“说沈凌墨的事情。”接着又道，“你这么关心他，怕我把他怎么样？”
沈映阶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紧紧地盯着蒋玉青，不言不语。
玉青被沈映阶这突如其来的低嚎吓了一跳，又见对方抱头佝偻着身子有些颤抖，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他担忧地问道。
而远在F市的沈凌墨其实已经生了，在过年之前，算是早产，幸运的是有人帮助，父子平安。
而且对方精神不太好，更是让他从心底生出一股子焦虑来。
他对蒋玉青说的这番话让他联想到，小男生是不是看到了沈凌墨的死亡。
蒋玉青却见刚才还好好的人眼里瞬间就布满了红血丝，面色也苍白无比，不由担心起对方来。
裴衍打发蒋玉青出去，然后给沈映阶打了电话，让他来书房。
他复述着沈映阶的话：“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收到沈凌墨的死讯，我会让你蒋玉青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