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淇风看着眼前的少女原本一副面无表情的淡然样子，一眨眼全身上下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我很可怜不要拒绝我”，甚至都错觉这孩子脑袋上有朵小乌云，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段淇风背着卫越宁一脸抗拒，跟他妈对口型：不好吧孤男寡女的。段母赏他个白眼把他推回去。
“……”段淇风实在分辨不出卫越宁是以什么情绪说出这句话的，盯着少女无甚表情的脸，循循善诱，“小宁啊，为什么想去夜店？如果在家里无聊了，哥哥知道很多其他好玩的地方可以带你去。而且你太小了，那种地方是不让未成年人进入的……”
卧槽。
“而且我们可以开包间，我就看看，不在人群里混，我还想请几个朋友，我都跟他们夸下海口了，让他们知道家里管得严多没面子。”
“所以，你想问我什么？”回到房间里，段淇风顶着微妙的不自在问。
话说一半，被少女打断： “不可以吗？”
这孩子还被瞒着呢？真可怜。
“阿雪，我在云街夜店，你来接我好不好？”
这个世界好魔幻。
“淇淇，你快看谁来了。”
一直渴望有个妹妹的独生子段淇风同志，失去了自己的原则。
被卫越宁一串话绕得有点晕，段淇风还想再劝劝：“小宁啊，面子不是这么挣的……”
“我能坐这里吗？”卫越宁指指书桌一侧的小沙发问。
“小姑娘之前到我这求我的时候我还真差点儿被她蒙过去，现在看来，估计是知道你们离婚的事情不乐意了吧。我没猜错的话，卫越明估计也被她叫过来了。”
又来了，又一朵乌云飘起来了。
“坐坐坐。”段淇风也坐下来。
卫越宁向段母征询同意：“阿姨，我去和哥哥聊聊可以吗。有些学习问题想问他，最近我哥都不理我。”说完耷拉了头沉默。
卫越宁安安静静待在包厢角落，隔着一层单面镜，可以看到一楼狂欢的人群，转头看看，自己召唤来的朋友们在一阵咋呼后，配合地黏在了段淇风身边问东问西，在一片欢腾中悄悄退场。
卫越宁看着眼前的男人瞬间站直身体扬起看小辈的慈爱笑容，即使穿着带有皱褶的普通睡衣，头发还有些凌乱，但从气质上已然完成了从邋遢宅男到标致暖男的转变，还挺唬人的。
“最近家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都不对劲，阿雪也不在。”
段淇风顶着一头鸟窝打着呵欠从房间里游荡出来觅食，走到客厅就被段母叫住，转头一看，卫越宁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
“喂？”
“我知道，我跟着呢。你慢慢来。”段淇风倚在墙站在隐秘的角落，看着前面卫越宁的背影，眼里兴味十足，回着殷雪的话。
段淇风还没明白这是什么逻辑，就听卫越宁继续说：“我哥本来都答应我了，结果没下文了。”
“我想去夜店。”
殷雪挂上耳机发动车子：“？什么情况这是。”
“你带我进去不行吗？我就想趁未成年去一次，过了十八岁再去还有什么意思。”
“要不你先玩玩电脑，我下去拿点儿吃的给你？”
“……”
这件事情竟然就这么没了下文。殷父解除了殷雪的禁闭，殷雪却没什么心思考虑下一步，全部心神都在自己身体的变化上。之前殷父以为她想找借口逃跑，直接把医生请到家里给她检查，也没个结论。慢慢的也不敢让医生看了，直到今天，看着已经发育完善而且机能健康的器官，殷雪坐在马桶上思考了一天人生。
“……你看紧她，我马上到，”殷雪头疼，想了想，补了一句，“你给卫越明打个电话，他如果到了你跟我说一声，我就不出面了
“啊好，还有什么想吃……什么？！”
“而且我听说哥哥你以前和我这么大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地方都见识过，然后还能考那么好的大学，我也想像哥哥你这么优秀！”卫越宁努力让自己的双眼传达真挚的崇拜之情。
殷雪看着手机上卫越宁发来的信息愣了愣，赶紧拨过去，却无人接听。想起这是段淇风投资的，又一边拨他的电话一边往外跑。这次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段母也愣了愣，嘴上说着好好好，把卫越宁推向段淇风，张罗佣人切水果给他们送到房间里。
卫越明原来是会答应妹妹所有请求的好哥哥吗？
“你夜店怎么未成年人都能进？！小宁在那，她电话没接通你赶紧找人看看，我马上……”
“我想去夜店。”
“……”
四处溜达了一下，这家夜店在地下占了三层，地上则是一家酒店，卫越宁走进舞池中手舞足蹈的人群中，高分贝的音乐声震动着鼓膜，让她有种心跳加快的错觉，打开手机发了两条短信，然后穿过人群，越走越偏，直到看见阴暗角落几个形貌鬼祟的男人，眼睛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