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动作一顿,只觉后脑勺都麻了起来。
他知道,完了。
他想要成为琼斯的猎物……他知道的。
偏偏韩寅熙仰面望着居高临下的他,心尖一霎发痒。
身下人低低喘了一声,似乎是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粘连不清地地道:“主人想要寅熙多贱,寅熙就多贱,唔……”
不是欲望,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到这一点的韩寅熙一瞬间有些彷徨,但这一闪而过的彷徨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人铺天盖地的吻里。
他包裹他,引诱他,向
甚至显出几分脆弱来了。
可是,老天爷啊……
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琼斯脑子轰然一炸。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顶着身下人的后脑,将他按向自己,吻得更狠。瞬间的缺氧感袭击了对方,令那具身体不由自主地弹起,更紧密地贴向琼斯。
琼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韩寅熙知道。
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那蠢蠢欲动的本能也许就会烧断他们之间那点不堪一击的联系。
可是,他无意去辨明那究竟是种什么情绪。他唯一能够确知的,是自己看见琼斯这副模样的时候,心底会生出一股无处遁形的牺牲欲。
残忍的涨痛感破入腹部,似要将直肠顶穿一般恐怖而霸道地长驱直入。他难受得很,可偏又满足得要命。
热度带着对方的雄性气味深入口腔,粗暴凶猛,如一头贪婪的肉食动物想要吞噬一只羚羊。
腰间这一勾更是平添柔情,让他情动之余又忍不住心软。
他不禁摆动腰肢,迎合琼斯的把玩,以索取更多的快感。琼斯听着他逐渐紊乱的呼吸,施虐欲逐渐失控。
他陡地失声呻吟,又立即被琼斯的唇舌堵住,勃发的欲望充血发烫,顶在琼斯小腹,很快被琼斯一把扣住,搔拨掐揉。
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的快感逐渐将他拖入深渊。
那个向他敞开自我的动作太明显了。其中的信任与孤勇意味一览无余。韩寅熙对他有多么不设防,在这松下力气的一迎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指随意插了几下后,他握手成拳,用力一顶,捅入韩寅熙肠道。韩寅熙小腹骤然收紧,闷哼一声,腰身反弓起来。
他呼出一口气,无意识低低喘息。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辜地哭?!
他感觉到下体的海绵体再次发热充血。
他听见自己在交缠的喘息与湿漉的水声间低声羞辱对方:“你是有多贱呐?”
好像他是被强奸的一样,好像他是纯情少女一样,那种忍耐不住的痛楚,那种崩溃的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明明是主动勾引的那个,他怎么还能那么——
他看见自己掰正韩寅熙的脸,吞吃猎物般贪婪地吻下去。
他迷恋这种仿佛要被撕碎、被毫不怜惜地狠狠贯穿的感觉。让他可以想象自己被践踏,被当做无价值的玩具肆意玩弄。
这偶尔流露的脆弱瞬间让琼斯心底的焦躁与怜惜刹那磅礴地爆发出来。他狠狠咬住韩寅熙下唇,吮吸舔弄,手下重重往更深处捅去。韩寅熙本能是想要逃避的,可随即,他就又自我放弃般放松身体,任由琼斯如一头发狂的凶兽般无情地侵入他的深处更深处。
琼斯对他的身体实在了解到过分了。手指随意戳弄几下,都在他的敏感点上,让他欲仙欲死。
双唇相贴的刹那,琼斯指尖一紧。酥麻的错觉从脑髓开始,将他捕获。
缺氧与痛感的夹击让他一刹那意识混乱。
极致的快感中,有泪跌落。
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他摸到身下人的后穴,两指轻轻一顶,就着未及清理的精液便再次插了进去。身下人遽然一颤。
如果韩寅熙此刻清醒,就能从他眼中读出蚀骨的占有欲。
琼斯微微向后一仰,从吻中抽离出来,眼眶发热地死死盯着眼前人。
他怎么能——
那滴泪!
韩寅熙漆黑的双眸近在咫尺,望进去,隐约能读到献祭的意味。
韩寅熙不由主动打开自己,仰首向上去迎琼斯的吻,一手勾住琼斯脖颈,另一手仿佛诱人堕落的蛇一样,轻轻摩挲着缠上了琼斯腰际。
想得……
韩寅熙……这个人在性事上一向是驯顺配合不反抗的,自己要多少他就给多少,予取予求。他说是因为自己一直做得很好,给他尊重,不坏规矩。
而琼斯在看见那滴泪的瞬间,脑内一个激灵。
他可以看见琼斯锐利的下颌线,继而向上望见他晦暗不明的双眼。那张面孔冷若冰霜,眼中的热度却沸腾喧哗。急促的呼吸和浑身的荷尔蒙藏都藏不住,就像不自觉散布出危险信号的掠食者。
他低喘一声,追寻热源般向琼斯贴了过去,去觅那个吻。
因为,此时此刻的琼斯,看起来是那么想要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