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再撐一段時間就好了,再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好了」
說完房時爀就要打檔倒車。
紙不可能包住火,或許也是覺得瞞了沒用,成員裡有些精得跟鬼一樣。
這一個夜晚防彈的宿舍裡哭成一團。
事情的轉變都要有個契機,或是事故。
碩珍那一陣子吃飯專業戶的消息還是讓成員們知道了。
這天晚上房時爀親自開車送碩珍去陪一場飯局。
開著車的自己就像是要把小羊送進虎口一樣,極度痛心,不管幾次都沒有辦法習慣,但是他又沒有辦法把這個任務交託別人,因為他要保證碩珍的安全,確保這些所謂的飯局都是純飯局。
有廣告費進來,儘管不多,但是又可以多撐一陣子。可以至少,有一陣子不用再讓碩珍去陪吃飯。如果可以,希望這種事情永遠都不要再發生
待車再
六名成員看見碩珍的眼淚都一起哽咽起來,有人睜眼望向其他地方、有人吐大氣、有人跟著一起掉眼淚。
「我知道那位,我會小心的。」
「同意。」玧其想也不想的回答。
碩珍呢喃著,就像在說服自己一樣。
「嗯。」碩珍看著車窗外淡淡地應了聲。
「有廣告進來了,吃完這一場我們就結束吧。」房時爀愧疚地說道。
真的,只要再一下子就好了。
另外還有一場,在兩人吃飯的包廂內,對方直接解開褲頭,看著碩珍打起手槍來。
飯局是純飯局,這是真的,沒有拍照沒有毛手毛腳沒有後續問他要不要跟他們上床。他知道自己長得帥,但是沒有想到守備範圍這麼廣,男女老少都有,聊聊天裝情侶陪聊心事甜言蜜語這些都不是問題,他是建國大學電影藝術學系學生,把這些當演戲沒問題。就像是一場場角色扮演,他裝扮著任何角色應對眼前吃飯的對象。
「珍哥」
開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條件,但是莫名地,還是有人答應了。
「我們好好考慮一下吧,我不想用哥陪吃飯賺來的錢繼續做音樂。」隊長南俊說道。
「珍哥」
「碩珍」房時爀遲疑道,「我覺得今天有點說不上來的怪我想了很久,我們今天還是拒絕吧。」
再忍忍就過了。
就真的只是純吃飯。
這兩場都讓碩珍緊握著刀叉咬著牙忍著眼淚,時間一到就衝出場,在房時爀面前裝沒事,晚上回到宿舍一個人獨自悶著頭在棉被裡面哭泣。
「沒關係。」碩珍握住房時爀的手阻止他倒車,「剛剛不是說了今天最後一次?不是純吃飯嗎?」
當然還是有例外,沒有肢體的碰觸不代表對方必須控制自己的嘴巴,曾經整整一場用餐時間,他聽了整場的淫穢挑逗,都不知道人的語彙可以骯髒成這樣,毫無重複,極盡低俗貶低之詞,用說出來的詞彙羞辱他,在他們眼裡就是要錢才出來陪吃飯,裝什麼清高沒後續,婊子還立貞節牌坊之類。
話還沒說完碩珍的眼淚就不受控制落了下來。
開車的房時爀其實很氣惱自己,到底都在幹什麼?為什麼要讓一個懂事的孩子去承擔這種傷害自尊的事?他很希望停止、停止、停止,不要再繼續了。
「閉嘴!」一群泫然欲泣的孩子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碩珍罵回去,他要解決的是兩個強勢的大的,「我知道你們心裡過不去,房PD心裡也很難過,但是這是我自願,因為我想要跟你們永遠一起走下去。如果如果你們要這樣就解散,那我我我是為了誰努力呢?」
「如果因為這樣子就解散,那從今以後我們彼此就是陌生人了你們要這樣對我嗎?」
對啊,真的沒對他做什麼。吃飯價格還是別人的兩倍高,原來。
但不知怎麼的心中就是隱隱覺得不妥。
「是沒錯,但這其中有一個人風評不太好。」這一場飯局四個人,價格直接給四倍,用餐時間照常,因為其中有個人風評實在差,好說歹說就是想約碩珍吃飯,房時爀考慮到他的父親是電視台董事、哥哥是節目部PD,加上吃飯場所不是招待會所而是一般餐館,所以最後房時爀還是點頭答應這場飯局。
他逃不了,甚至無法轉身,原本想拔腿飛奔出去,卻被對方怒斥喝令坐下,想拿到錢就乖乖坐好,反正又沒真的幹他。
他像是對自己催眠一樣,再忍忍就過去了。
「呀你們我真的沒有做出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真的就是純吃飯,吃飯,真的!超高級餐廳吃飯我很滿意的。」碩珍急慌慌說道,陪吃飯就是為了有資金讓團體走下去,如果因此造成團員離散,那他又何必低下自尊去陪吃飯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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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一間傳統的韓式庭園餐館外停下,餐館占地很廣,每一間都是獨立包廂,是許多隱密會談的政商人士會來的場地。
「哥」小的哭成一團。
某些程度上房時爀有點小瞧了什麼叫做門面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