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颇为方正,像是一块躺倒的墓碑,但上面没有铭文,但有两块凹痕如同眼睛般对她森然注目。它为房屋的阴影所笼罩,必然鲜少见到阳光,否则图卡娜不会感到周围如此阴冷,冷得她直打哆嗦。
哦,不,我不是马尔福。图卡娜对他微笑,我是斯内普,斯内普夫人。
男孩接过面包,礼貌地回答:谢谢,马尔福小姐。
纳西莎停下脚步,静静地与她并肩而立。吉里是一个可靠的人,她对我有绝对的忠诚。更为可贵的是她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从不会对无关之事好奇。女巫平静地叙述,所以我把他的尸骨从马尔福庄园带到这里,就葬在此处。
没过多久,纳西莎再次向她示意,宣告了此行并未完全结束,他们躲避了所有孩子们的跟随和好奇的目光,来到了屋后的空地。土地上种植着几株瘦弱的莴苣,四处杂草丛生,偶有飞虫发出恼人的嗡鸣。荆棘刮扯着她身上的衣袍,行走之间,半个鞋子都陷入了泥泞之中。纳西莎浑然不觉般向深处走去,直到前方出现了一方粗粝的花岗岩石块。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刚来没多久。不等图卡娜接话,纳西莎便道,他的父母都是傲罗,麻种巫师,在上个月她慢慢地啜饮一口茶,续道,去世了。
图卡娜一直默默无言,几个孩子羞涩地望着她手中的面包,但因陌生而不敢上前,渐渐地,盛着干面包的篮子手柄在图卡娜掌心被攒出了汗。
原谅我,爸爸。图卡娜跪了下去,脸颊紧紧贴住冰冷的岩块,用只有她与石头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地上的生者与地下的亡魂,请原谅我。
为何你不再来到我的梦境,西里斯?是在为我的愚蠢而生气吗?图卡娜久久凝望着雾霭般阴沉的天空,就快要下雪了,天气预报中说在圣诞之前还有很多场雪要下。我心中有许多疑问,却找不到人来解答,譬如一个人的心到底要经过多少血与火的锤炼才能变成钢铁,西里斯?
图卡娜看向了一个浅色头发的高个子男孩,他安静地蜷缩在角落中看书,好像还没有适应周遭的环境。
的香气从烤炉中逐渐逸散出来,不一会儿门口便围来了一群探头探脑的孩子和几只野猫。
四下如此安静,图卡娜尽量不去看那眼睛一般的花岗岩石,不去想象泥土之下被蛆虫啮咬、被草根当作养料的尸骸,她看到远处自己和加里克的小屋,屋顶红色的瓦片间长满了青苔和细小的灌丛,知更鸟在温暖时筑巢于其上,却又在寒冬时抛却了它。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淹没了她的话语,斯莱特林率先击进一球,形成了领先10分的优势局面,斯莱特林万岁的呐喊包围了他们,紧接着又被格兰芬多必胜盖了过去。过了好一阵,艾洛伊斯重新在她耳边喊道:你穿得像是个爱斯基摩人!
你不必。马尔福夫人的话语从空气中散落,紧接着转身离去,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
现在几比几了?图卡娜拿起黄铜望远镜向魁地奇的决赛场望去,高空中激战正酣,斯莱特林一个漂亮的双人联击差点将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打下扫帚,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未来?她每晚都在对明天的惶恐中入睡,却从来没有思考过长远的未来,图卡娜微微一怔,似懂非懂地想,马尔福家的女主人是否太过多虑了?她凝视着纳西莎的脸庞,岁月没有抹平年长女巫的容颜,反倒给她增添了摄人心神的美丽。
图卡娜感到自己的胃部紧缩,心脏仿佛又被揉碎了。谢谢,纳西莎。她颤声说道,这样的恩情我无法报答。
于是图卡娜款步走到了安静读书的男孩面前,他也分到了一块饼干,正在小口啃食。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道。
吉里的饼干很快烤好了,纳西莎挥舞着魔杖,将刚出炉的热饼分给了迫不及待的孩子们,看哪,纳西莎在孩子们快乐地啃咬时冷冷地说道,他们将来会渐渐忘却自己的来历,却仍然记得喂饱他们的是马尔福。
现在是70-70平局!艾洛伊斯在她耳边大喊道,你穿得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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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时还会收养被麻瓜遗弃的小巫师,那些麻瓜总把魔法视为邪恶的怪事,真愚昧,不是吗?纳西莎接着说,虽然魔法部明令禁止这么做,但是他们没工夫管这些小事。
艾维。他简单地回答。
看台上人声鼎沸,艾洛伊斯和卡罗琳坐在拥挤的人群中,图卡娜艰难地穿过堵堵人墙,踩过无数双鞋子,一路上道歉连连,才挤到他们身边。
一个家族每次都能够身处漩涡的中心而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图卡娜。纳西莎沉静地说道,她的目光看向了远处,你需要为自己和西弗勒斯的未来考虑。
这么做也没什么害处,图卡娜心想。她从篮子中拿出了一块面包,掰成了两半,将一半留给自己,另一半递到了男孩面前,又倒上了一杯茶,你愿意和我分吃这块面包吗,艾维?
没错。纳西莎起身,检查了小床上棉被的厚度,名义上是魔法部建造的孤儿院,然而出钱的却是马尔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