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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到殿外宫女们在说“参见陛下”,拉米迩赶忙把手上的《三十六计》给塞到床底,拉了拉自己身上绣着五彩金凤的华丽长裙,摆上一副怏怏的模样,瘪着嘴,用拇指轻刮指腹,俨然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不久后,内殿的门就被太监给推开了,一身着玄色龙袍的英俊男子大步流星地迈步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男子负手,将殿内的宫人们环顾了一遍,冷峻地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陛下。”宫人们不敢忤逆,皆悄然退下,离去时还关紧了门。
拉米迩就低着脑袋,余光瞅见对方越走越近,表面仍是漫不经心,心底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对方在床边站定,将他抱了起来,自己坐到了床上,将他放在了腿上,一手在解他的裙带,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纤长的手指,暧昧地道:“阿蕴想我了吗?”
拉米迩软若无骨地靠在男人身上,扭着头,冷着一张脸,也不回答对方的话。
对方也总算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亲了亲他的脸,说道:“是谁又惹阿蕴生气了?”一边说着,他一边还在脱拉米迩身上的裙子。
拉米迩不轻不重地拍开了他的手,道:“你别碰我!”
拉米迩来自西域,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与一双湛蓝如海的眼瞳,他五官立体,深目高鼻,皮肤宛如羊脂玉一般白皙光滑,双唇点了胭脂,显得格外艳红。他就如同带刺的玫瑰,美得张扬,美得昳丽。
穆奂沧拾起一缕他金子般的发,暧昧地顺着裙带往上摸,一面亲昵地道:“阿蕴说不要我碰,身体还靠我这么紧呢。”
这可是拉米迩没有注意到的。他顿时恼怒地想要从穆奂沧怀中起身,却被后者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好了好了。宝贝儿别生气。出什么事了,你同朕说。”穆奂沧好声好气地哄道。
拉米迩撅起了嘴,扭过了头,不理会他。
“近日内务府找了几个新的匠人,朕叫他们再给阿蕴打造几套饰品?”
拉米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身体也坐直了些许,但很快想起自己还在进行伟大的计划后,他冷寂了下来。
说话期间,穆奂沧又给他脱下了几层裙子,一面循循善诱地道:“晚膳后,朕吩咐了御膳房做银耳莲子羹,大抵很快就能喝了。”
穆奂沧分明看到怀中的小美人喉结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却见他仍是扭着头,不言不语。
今天的小美人难哄得紧,也不知道他又想搞些什么幺蛾子。心想着,穆奂沧把拉米迩抱到了床上,他就把手伸到了拉米迩裙子下面,隔着亵裤,按揉对方的性器。
“你别碰我!”拉米迩刚一推穆奂沧,手腕就被抓住了。穆奂沧将他压在了床上,吻住了他的唇瓣。
成亲了两年,两人接吻过无数次,拉米迩早就习惯了穆奂沧的气息。原本他是不喜欢男人的,奈何忍辱负重了一段时间,他渐渐发现自己心中不再反感穆奂沧的接触,包括是对方将舌头伸入他的口腔。
拉米迩当年是被迫嫁给穆奂沧的。
他原是西域国的太子,两年前,辽国攻打西域,为了求和,他的父王打算让他的妹妹嫁给辽国皇帝,但是辽国那边的使臣却说不要他妹妹和亲,要让身为太子的他代替妹妹来和亲。
这无疑是奇耻大辱,他父王他们都气得不轻,甚至想要和辽国拼个玉石俱焚。但是为了国家,拉米迩下定了决心,说服他的父王,穿上了红装,以妹妹的身份嫁给了穆奂沧。
除了少部分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外,其余人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个男人。
拉米迩当然也不会安安分分地当穆奂沧的皇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从内搅乱辽国。
他这些年熟读中原书籍,深谙“红颜祸水”,决心做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让辽国灭亡!
第一步,就是蛊惑身为帝王的穆奂沧,要他为他神魂颠倒!这一点,目前他做得很好。
两年了,穆奂沧的后宫里只有他一人。当然,这是要用点手段的,比如说,欲擒故纵。
拉米迩倔强地扭过了头,回避了穆奂沧的吻,努力挤了挤眼睛,泫然若泣地委屈道:“你还是纳妃子吧。”
穆奂沧脸上的笑意有些收敛,撑起了身子,细细打量他,“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没有。”
穆奂沧摩挲了几下他的面颊,沉沉地道:“阿蕴,同我说实话。”
“我……”拉米迩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角,“他们说的也没错。我嫁给陛下两年了,也没有子嗣。我是男人,没法为陛下繁衍生息,陛下还是多纳几个嫔妃好。”
穆奂沧也没管他说的“纳妃”的劝说,紧接着又问:“‘他们’是谁?”
拉米迩欲言又止,而后使劲摇头道:“这不重要。我觉得他们说的对。陛下,你应该要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