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樟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通操作,等她安静下来,试探着上去拍了拍她的肩,伸出三个手指。
程念樟用领带把她一只手绑在床头的栏杆上,自己则安静坐在床边,翻阅材料,偶尔抬眼观察她的情况。
你
宋家老二?哦,宋远哲啊但这这男人你就这么处理了?太随便了吧。
她套着程念樟的浴袍,尺寸大不少,这么一动作,上半身几乎裸裎在了程念樟面前。
程念樟解掉领带后,把散落在她脖子里的碎冰一块一块地扔掉。罗生生视线又随着他的动作下移,脑袋随着他的手来回来回地动,也不说话。
罗生生,这是几?
闻言,程念樟突然使出力气,翻身把她锁在身下。他的瞳孔反射着灯光,如同刀刃的反光,异常地犀利。他仔细观察着罗生生面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罗生生虽然好像逻辑恢复了正常,但眼神依旧呆滞得随着程念樟的动作移动。
于是程念樟凑近,不料罗生生一个锁腰,把毫无防备的他顺到了床上。也不知女孩哪来的力气,而后又死死压住他的手腕,定在床头,翻身骑坐,挺直了腰背蔑视着他。
找我有事
乖,藏在被子里,不要出声,不要动,我给你去买煎饼果子。
罗生生很乖地放低声音,用唇语重复了一遍自己饿肚子这件事,而且趁他松懈,还得寸进尺地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撞傻了?
你在玩什么?
冰箱里有一些存酒的碎冰,他直接取出来,拿布包着,硬是往罗生生额头和脖子上怼。
说完他把被子掩过她的头顶,因为罗生生体格偏瘦,在昏暗的灯光下,很难看出床上还藏着一个人。
时间接近新德里时间七点,这是原定晚餐结束,所有人回酒店的时间。他看了眼手表,神情有些不耐。
罗生生的眼睛睁圆,就那么直直盯着他,也不回话,她吞了口口水,煞是无辜的样子。
他长吁一气,方才挨过去替她把领带解开。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冷!
没有停下,帮着程念樟一起把人往下又塞紧了一些。
我看过了,这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久居,低种姓。不过是个没人在意的社会垃圾,加上这里是达拉维,善后难度也不大,我信你能处置好。志恒,别真把自己当个保镖用。
这小子,真是不怕行差踏错。
阿东,你那天在厕所里欺负我,我都知道的。
罗生生闻言低头,叫了句哎呀,然后拉起程念樟的左手就往自己胸上放,摁得死死的,程念樟假意抽了一下,没抽走。
Evan,我是小谢,你睡了吗。
那你在玩什么?
现在要稳人心,这个队里出了人命,我会很不好办。程念樟又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后递到卞志恒嘴边,待他吸了一口,便往水槽丢去,火光瞬间燃起。
程念樟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罗生生,也不管后面火势几何,一把将她拉起来驼在背上。
卞志恒跟着景隆多年,手下处理过不少尸首,确实不算个正经保镖,他们背后不可见人的勾当,大多他都知晓。他看着程念樟的背影,有些唏嘘。
刚刚反了,现在对了。
卞志恒有些傻眼:我去你
阿东,我饿
罗生生,我发现你挺有创意的。你自己看看,到底谁非礼谁。
就在小谢准备再次敲门的档口,门应声而开,留了一尺的开合。
哦?那又怎么样?
赵程东,你非礼我。
三
感觉有些不对劲。
突然,咕噜噜是罗生生的肚子在叫。
阿东,我饿了,肚子咕噜噜,要吃煎饼果子。
罗生生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从床上弹起,然后又被领带拉回来,后脑勺砰地撞上床头,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睁着眼垮坐着。
女孩似乎很得意,把嘴撇向一边,露出一个很拙劣的邪笑。
而且她是宋家老二的姘头,留着以后总有她的用处。我们走后门,我带她先回酒店,你帮我应付一下其他人,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要提她有恙。
他的门前响起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他低头朝罗生生比了个嘘。
程念樟眯眼。
星月初上,孟买的夜色因为过度的熙攘,并没有醉人的效果。
沉默。
然而罗生生却还是没有从致幻剂的药效中解脱,她依旧在床上扭来扭去,一会儿说程念樟脑袋开花,一会儿又说房间上下翻转,一会又喊有小矮人围着她唱歌真是可气又可笑
这时,门外开始有杂沓的脚步和人声。这层楼基本被他们剧组包下,这预示着其他人已经回到酒店。
程念樟有些费力地把她扯下来,硬往被子里塞。他迅速下床,落地后在罗生生额头轻吻一记,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