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手下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头,方尽然则是自小没有娘,何时见过这么美丽温柔的女性,是以二人也忽视了莫烟鸿的心情,便让他一直误会了下去。
于是,沈墨玉就找到了诱导莫烟鸿的机会。这日她找了个由头支开了方氏父子,有意无意地在莫烟鸿身旁连连叹气。
美人蹙眉,一脸含嗔带怨,本是最美的景致,莫烟鸿却无意欣赏。相处数日,他见沈墨玉容颜美艳非凡,身材玲珑有致,声音也是娇翠欲滴,偏偏武功还无比高强,不禁又是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意。而良好的教养也不能让他无视身旁之人,于是他便道:“不知嫂嫂为何事担忧?”
这声嫂嫂叫出,他心中又是一痛,而每当他如此称呼沈墨玉,方墨轩竟然也显得开心无比,更是令他心中难过。他自然不知方墨轩听她叫师妹嫂子,便觉他和自己结为爱侣,将自己的师妹也当做了自己人。而沈墨玉比莫烟鸿大上几岁,确实当得上他这声嫂子。
沈墨玉幽幽一叹,说道:“烟鸿,你可知道师兄他自创了一套莫然剑法,用来对付风必咎?”
莫烟鸿自然知道,闻言便点了点头。只听沈墨玉又道:“这剑法阴气太重,和我无为崖内功一脉实则大为相克,师兄练此剑法,无比伤身。他和风必咎大战时必会催动全身内力,到时就算赢了风必咎,轻则筋脉尽断变成废人,重则立刻便会呕血身亡。我好不容易和师兄团聚,见他如此一意孤行,想到此事便难过极了。”
莫烟鸿大惊失色,颤声道:“这……当真吗?这可如何是好……”他想起方墨轩曾跟他说过自己虽然创了这剑法,但未免过于追求寂然剑意,实在不美云云,却没想到会给他身体带来如此大的负担。
他说到这里,方墨轩大怒道:“哪有此事!这剑法虽然寒意过剩,会折损男儿阳寿,我本就打算杀了风必咎那奸贼就不再使用,又怎么会什么吐血身亡了!”他见沈墨玉如此诓骗莫烟鸿,令他担惊受怕,当真是怒发冲冠。
莫烟鸿苦笑道:“我见你之前也说过这剑法阴气重,又见你们亲密无间,自然不知道她是我骗我……”
莫欢心想莫然剑法虽然伤身,方尽然却改良了这剑法,真乃旷世奇才,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方尽然也正好向他望来,见他眼中充满崇拜,心下喜欢,便伸手抓了他的手在手中,慢慢摩挲。
却听方墨轩道:“你夺取莫然剑法就是怕我练了会危及性命?”他心想莫烟鸿武功低微,却为了自己去挑战风必咎那魔头,这等情意和胆气当真令他心中无尽爱意压也压不住。他忽然大手一伸,将莫烟鸿拉进了怀中,低声道:“鸿儿,你对我如此情深义重,我真的好生欢喜。”
莫烟鸿脸上通红,说道:“孩子们还在呢。”却毫不抵抗,乖乖坐在他怀中。他点头道:“这也是沈姑娘给我出的主意。她说我的内力倒是对了这剑法的路子。”
方墨轩又是怒不可遏:“放屁!这剑法阴气过剩,只要是男儿练了都会折寿,又和内力有什么关系了!幸亏你是双性之躯,不然……”他没想到自己师妹竟如此歹毒,后怕不已,当下只在欣慰幸亏莫烟鸿没被她害得折损阳寿,却忘了自己在崖下孤寂度过了二十五年。
莫欢见方尽然面露痛苦之色,知道他母亲如此为人,他心中必定不舒服,便在他手心挠了挠,以示安慰。方尽然见他眼睛亮晶晶的,正充满关切看着自己,心中温暖,郁卒之意顿时少了几分。
莫烟鸿忽然眼圈一红,说道:“都怪我不问清楚你和沈姑娘的关系,就信了她的言语。她给我出主意让我抢走你的莫然剑法秘籍,还说就算这样你也会找风必咎对决,所以建议我给你们下了软筋散,将你们打下悬崖,而她就在下方接应,先将你们留住,待我和风必咎比试之后,她再告诉你们真相……”
方墨轩闻言气得浑身颤抖,方尽然也是面色苍白,默默无语。莫烟鸿落下泪来,又道:“我怕你会因此不原谅我,却又怎么忍心让你殒命……我那夜把自己给了你,一是想让你看了我的身子,若是你不能接受,我也就能死心了……况且,我也留了私心,想让你念在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将我记在心里,别因为这件事恼了我……”
他说到激动之处,擦了擦泪水:“但是……我在雒水之畔打败风必咎,却得知我父亲竟意外暴毙,只得回庄中为他老人家料理后事。而你们三人却再也没出现。我只道你果然没有原谅我,和沈姑娘还有尽然一家三口退隐江湖去了。”
他说着眼泪一滴一滴落下,令方墨轩心痛不已,抱着他道:“我若是真被师妹救了,又怎会……怎会因为这事再不睬你……我睁眼就在这崖底,受了极重的伤,尽然也不在身边,我便真的以为被你背叛了……”
这时方尽然忽道:“爹爹,您清醒时便在这处崖底?母亲对我言道她路过恰好救了我,而您只剩一口气,跟她交代了让她将您火化,再将骨灰撒到崖底,便去世了。”
方墨轩骂道:“胡说八道,我根本没见到你母亲,睁眼就在穿过山洞之后的那悬崖底下了!”
方尽然心想自己在断剑谷中被沈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