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吧,一开始的那段时间最难熬了,熬过去就好一点了,每天训训练,干干活,被其他人和警官打一打,好像也还行,习惯了就好像也没那么想吸了。不过我不是吸海洛因的,所以咳,没你那么猛你这个情况的确”
“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搞到毒品,看来我对你们的监管还不够严。”
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出现在了盘子里,就好像变魔术一般。
“兄弟,忍啊,一定要忍,反正这种强制戒毒所,不管你有没有真戒掉,三年了就一定能出去,表现好的可能还能减几个月呢。哎,也是自己作的,谁叫咱一开始要碰那倒霉玩意儿呢。”陆良耸了耸肩。
指殴打何郁的其中一个光头。
他的双眼下是重重的黑眼圈,他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消瘦,他不知道如何才能缓解这种强烈的毒瘾。
看到里面的东西,何郁的瞳孔皱缩,喉咙立刻变得干渴起来。
何郁站起身,把馒头丢在了地上,白白的馒头在地面上滚了滚
何郁被毒瘾折腾得无法入睡,且一天比一天严重。
过了好一会儿,周森才拿掉警棍,光头全无意识地倒了下去,他的头皮变成了焦红色,头顶还在冒烟,耳朵和鼻孔也流出了鲜血。
白色粉末从指腹间一点点下落,周森翘起嘴角,明明好像是在笑,却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何郁的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他才略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去。
最后,周森把粉末倒在掌心,微微错开手指,任由白色的粉末像细沙一样从修长的五指间滑落。
和往常一样,在动筷子之前,何郁盘子里的食物就已经被抢走了,只剩下点残羹剩饭。
何郁没有动。
“”
纯洁的白色在此时仿佛比红色更为火热诱人,就像是救命也致命的颜色。
“”
“嘿,兄弟,你淡定点儿。”
白色粉末掉落在地面,融进黑色的泥土里,其余的几个人立刻一拥而至,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就像一条狗一样,舔着地面上那星星点点的白色。
一个男人正站在他身旁,他穿着白色的厨师服,体型颇为高大壮硕,五官硬朗,下巴一圈硬硬的胡茬,这使得男人看上去粗犷阳刚,只不过面上温和的表情削弱了他外在给人的粗砺感。
其他人吃完离开了,就只有何郁还坐着,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空落落的盘子,脑袋里什么也没在想。
张壮宝摸了摸脑袋,“我看你从进来后,也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不行,你的身体肯定撑不住。”
只是如果这么想的话,自己不就成了那个无家可归的可怜猫崽了吗?
“我受不了”何郁说,用指甲抓挠自己的伤口,只是这种剧烈的痛感也盖不过对毒品的渴求,这让他痛苦万分。
“想想其他事,总之,有哥们和你一起苦。”陆良冲着何郁无奈地笑了笑。
用细长的指甲抓绕墙壁,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让白墙的粉末充盈在指缝里。
他对此毫不怜惜,而其他人却视之为珍宝。
“你现在不会想再吸毒了吗?”何郁问。
陆良哎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何郁的肩,颇有那么些语重心长道,“我懂你,毕竟我也是过来人。”
上铺的陆良爬下床,看到何郁满嘴的血还是吓了一跳。
而且这个男人有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些滑稽的名字,张壮宝。
似乎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让何郁想到了那种外表看上去凶悍不易亲近,但却是会在下雨天收留猫崽的男人。
阳光照在袋子里白色晶体状的粉末上,这让它们看上去仿佛有些透明,在何郁眼里,好像变成了像钻石一样美丽异常的东西。
何郁剧烈地吞咽着口水,他也很想这么做。
光头出列,明明是个大块头,在周森面前,却像个胆怯的小鸡一样缩着身子。
略微蹙起眉,这样的想法不知为何令何郁感到有些不舒服。
光头的身体顿时痉挛起来,他的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双眼翻白,头顶冒出狰狞的青筋,何郁仿佛能看到电流在光头的头部乱窜的模样。
周森抬起警棍,直接对准了光头那光秃秃的脑袋。
周森微微俯下身,从光头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
周森冷哼了一声,他走了,留下一群为之疯狂的人。
撕开袋子,食指和拇指的指腹捻起其中的白色粉末,“被这种东西轻易地控制了自己,还为此无法自拔,简直比阴沟里的蛆虫还要弱小可怜。”
用脑袋撞击墙壁,企图让自己清醒些,甚至是通过自残,小刀划开手臂,让血流出来,何郁舔着自己的血和那道长长的伤口,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液里是不是也残留着些毒品,他希望如此。
张壮宝干脆把馒头塞进何郁手中,“你们快列队点名了,赶紧过去吧,这个别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