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烟被这么一刺激,很快就肚子疼起来,已经是经产妇的她隐隐感觉这个孩子要保不住了,才六个月的胎儿发育还不完全,如果早产的话百分之百要夭折。
罗烟蜷起身子护住肚子,但已无事于补,羊水很快冲出下体,将身下的土地染成一片深色。人们看她快要生了,不愿意脏了眼,都骂骂咧咧的离去,没人替她请产婆,毕竟ji女是不算人的。罗烟疼得满地打滚,生前两个孩子时也没有这么痛过,她大声吼叫,发泄着委屈和羞耻,刚才几乎被整条街的人看光了,以后还有什么脸见阎小哥?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朱二福,怕婆娘又想要儿子的癞蛤蟆,一身肥油的性无能。罗烟此时恨不得生啖他的rou,吸他的血。
书生抱起在地上打滚的罗烟,看着她那个自己曾进出无数次rouxue,小小的洞眼被撑到三指宽,依稀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的胎发。羊水和血沾了书生满身,他有点嫌弃,但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种,又迫不及待地想看婴儿的脸。罗烟身上有许多伤口,还沾满了泥土,书生抱她坐到台阶上,自己跑去烧了一锅热水给她洗澡。罗烟呻yin着,姣好的容貌被汗水浸shi,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书生看着这样子的她竟然起了反应。
装满水的大木桶给了罗烟缓冲的机会,水的浮力按摩着她的身体,阵痛得到了有效缓解。罗烟看看书生,她本来对他是又爱又怕,现在反而有些依赖他了。女人分娩时最是孤独无助,还好有书生在一旁陪着。又一阵阵痛袭来,罗烟咬牙用力,然而胎头纹丝不动,母子连心,罗烟感觉不到孩子的求生欲。难道
罗烟不愿细想,她心底已经有了隐隐猜测,然而她却不得不使尽全身力气把孩子生出来,这是作为母亲的本能,本能的希望这个生命能够睁开眼看一眼世间的阳光。
紫色的小小的身体被娩出,还不如半只手掌大的安静的幼小躯体躺在书生的手心。
书生一只手颤抖地托举着这个还不到自己巴掌大的婴儿尸体,一向信奉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他也忍不住痛哭流涕。刚出生的婴孩身体已经完全发紫,他默默地摇了摇怀抱,安静地送别了这个短暂的生命,是个女孩,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婴儿连同脐带和胎盘一齐被装进小小的木头棺材里,等待着她名义上的父亲朱二福来送别最后一程,隔天早上朱二福得知消息后赶来,看到女儿的尸体,他面无表情地接过棺材,沉默地离开了。当天下午,罗烟便被朱二福派来的仆役送还给了望春楼。
书生受到刺激,从此闭门发奋读书,终于考取了秀才,成为了真正的读书人,他娶了妻还纳了两门妾,过上了左拥右抱的生活,一妻两妾还给他生了三个男孩,两个女孩,一大家子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但谁也不知道,在留光城郊外的山下寺庙里供着一盏长明灯,那盏灯没名没姓,也没人祭拜,只有守灯的和尚才知道,每年都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独自前来,留下足够的灯油钱后默默离去。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