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院长的盛情邀约,钱虎拉上了公务繁忙的谏文昂一同参加这个备受期待的募集活动。在安兰保育院这样的地方,募集捐款并不是常有的事,大多是本社区的居民,或者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怀着高尚的情怀,善良的帮助需要爱心的人。
“这些钱都是用在孩子身上?”具谏文昂所知,这里的神职人员都是有自己的生活补助,不需要额外寻找生活来源。
“不是,社区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也会用到这笔钱,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种族。”这正是钱虎最震撼的地方,三个看似柔弱的女性,竟然能有如此胸怀。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佩服坚守底线的人,不为贪欲所左右。
“看来你捐了不少。”谏文昂说着也朝着募捐箱走去,虽然他没有男人那么财大气粗,但他可以拿出身上仅有的一切。
“谢谢!”软糯的童声,甜甜的在男子面前响起,弯弯的眼睛和缺了一颗门牙的夸张笑容,深深地打动了谏文昂被世俗磨到麻木的心。
“那孩子和你说什么了吗?你看起来很高兴。”钱虎疑惑的看着转身后的谏文昂,明显和前一刻完全不同,整个人的气场从冷淡到柔软,惊人的变化在男人看来非常好奇。
“秘密。”谏文昂调皮的向男人卖关子,心情舒畅的搂上男人的臂弯,朝着人群聚集的庭院中心走去。
两人还没完全靠近,就看到站在桌后的咎雨伯,他今天依旧一席温婉贤淑的女士套装,和一同前来做义工的其他老师,热情地为募捐人群发放纪念品并做好募捐登记。
“那个人……”化了淡妆的咎雨伯,和那天全身赤裸的暴力男子感觉很不一样,但观察明锐的谏文昂还是认出了他。
“钱已经捐了,登记这种事可有可无。我们还是走吧。”钱虎不确定正在忙碌的咎雨伯是不是有看到他们,如果正面交锋,只会两败俱伤,谁也占不到便宜。
“好啊。”谏文昂一听钱虎不想和咎雨伯打招呼,满心欢喜的拉着男人快速离开了保育院。
坐在飞驰的轿车里,钱虎Jing神依旧恍惚,他和谏文昂是如何走出保育院,这在他脑海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咎雨伯弯着腰,带着甜美微笑的样子却深深的印刻着,挥之不去的sao扰着钱虎。
“他为什么要来安兰保育院?”谏文昂确信自己的保密工作很到位,而且钱虎也积极配合他隐藏行动痕迹。就凭咎雨伯一普通民众,不可能短时间找到这里来,他身边的教师同事很多,听撒雅丽说这次活动是学校主办。那么问题来了,可以选择全市更好的福利院,为什么要来这样一个没什么突出特点的安兰保育院。
是巧合吗?
“不知道。”钱虎有气无力的回答,打断了谏文昂高速运作的大脑,延展开的推测因为缺乏证据,空洞而且没有结论。
“就快要期末,家长会……”
“我会想办法避开。”钱虎说完就扬起了头,闭目养神去了,拒绝继续和谏文昂交谈。
知道那夜发生所有事的谏文昂,在钱虎看来是无法掌控的爆炸物。谏文昂可以从他身上获得很多,而他不清楚男子到底想要什么。
咎雨伯结束一天的辛苦义工生活后,从容地和同事们挥手再见,走过狭窄的沥青道路,来到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前。
他并没有和司机打招呼,而是直接坐到了后座,里面果然坐着专心处理事务的韩温书。
韩温书并没有因为封闭的空间突然有人闯入而做出反应,毫不避讳咎雨伯的探究,继续查看电脑屏幕上的合同。
“母亲给你的?”只是一眼,咎雨伯就看出吴曼彤对韩温书的器重。这个项目不大,但对于要在新兴区立足很重要。
韩温书听到咎雨伯的询问并没有作答,而是扯开话题,“见到那个人了?”
咎雨伯对男子的回避,没有做出太大反应。虽然口头上吴女士承诺将一切都交给他,可事实上夹杂其中的复杂关系,并不是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能够轻松吃下的。身边这人,心思深沉。还和男人有不寻常的过往,是敌是友还真不好评估。
“见到了。”咎雨伯一想起那人,回避的视线加上冷漠的态度,重伤了他热切的努力。
“来日方长。”韩温书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身边落寞的情绪,淹没一切的悲伤沉重而且压抑。韩温书拍拍司机的肩膀,告知即将前往的地址,就不再言语。
此刻的咎雨伯并不需要他的安慰,而他也不想知道男子刻骨铭心的怀念缘由。他们不过是合作伙伴,因为有利可图,于是暂时成为“亲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