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被热水烫过,表皮变得松软,相当破坏原有的风味,不过谁让这是她自己找的借口,含泪也要吃下去。
才吃了两颗,似有心灵感应般,严颂发来一条微信解救了她。
顾以棠将手心里的一小把草莓梗扔掉,转头:妈,我得回家了。
顾雪清挽留:你肚子不舒服,晚上别走了。
早不疼了。她隔着衣服拍了拍贴在肚子上的热水袋,水晃荡起来,咕咚咕咚的,现在特别舒服,严颂在家等着我呢,我还是回去吧。
女大不由娘,总不能拦着不让女儿回家,顾雪清起身,到厨房里开了冰箱把剩下的草莓提出来,温声细语地叮嘱:你拿回去用热水烫一下再吃,月经期间别吃太凉,听到没?
听到了,谢谢妈,那我走了,你早点睡觉。
嗯。顾雪清目送她至门口:开车慢些。
电梯间内,顾以棠把那条仅四个字的你去哪了?的微信消息翻来覆去地看,若是回头照照镜子,一定能看见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唇,连出电梯时扬起的头发丝都透露着愉悦。
红绿灯奇多的回家之路开起来也觉得没那么难捱了。
像无数个平常的下班之夜,她换好鞋,先是把从家里拎回来的草莓倒在餐桌上,挑了十来个又新鲜又饱满的洗净装盘,兴致冲冲地端去书房。
家里隔音很好,严颂看书入神,竟不知她已回来,错愕地回眸,而后露出一个淡然的笑:那么快?
回来又不堵。顾以棠见他摊在桌面上的是本跟工作毫不相干的诗集,忙推至一边,拈起一颗摘好梗的草莓,笑意盈盈:你是要吃草莓尖尖还是草莓屁屁?
只要她忘得够快,昨晚的冲动发言便可以当做不存在。
一滴水珠挂在鲜艳欲滴的草莓尖尖上,在其坠落之时,严颂抬手接住,张口咬在略显青涩的草莓屁屁上,皱着眉评价:酸。
有那么夸张吗?刚刚在家吃了好几颗,尾部泛青的果rou汁水很少,不酸也不甜,她看向那个被严颂咬破的缺口,正疑惑间,腰倏然被揽住,不防跌坐在他腿上,紧接着,严颂欺身吻了下来。
他吻得轻柔,似将她的唇当做柔嫩草莓来啃咬,迟迟不肯深入,酥痒难耐,勾人心魄。
半晌,顾以棠擦唇:好酸!
她把草莓整个塞到他嘴里:我不要吃了。
横坐重心不稳总担心会倒下,顾以棠干脆像那晚在车里一般,岔开腿坐在他腿上,环抱住他的腰,说:你看你的,别管我。
她在怀里并不老实,时而捏捏纽扣时而嗅嗅衣领,黏人得紧,严颂哪里还看得下去,晃着腿闹她玩,不加掩饰地问:想干嘛?
等翻了一页,顾以棠仍没回答,扭扭捏捏地拽着他后脑勺的头发。
怎么了?
我想。有气无力的着重在想字上,顾以棠无比遗憾:可惜我今天生理期。
见她除了闷闷不乐之外没有其他身体上的不舒适,严颂失笑:不差这几天,等你结束了再说。
也不知怎的,和严颂进一步发展后,她有点沉迷其中,连生理期都忍不住想要亲密接触,难道是前二十来年的清心寡欲开始反弹?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她坦白:我有点上瘾。
视线越过她,落在模糊不清的书页上,他装作不知,追问:什么上瘾?
作势又翻了一页,心思全然盯着电脑黑屏反射中的她。
就是控制不住会想啊,想你亲亲我,抱抱我,摸摸我。
严颂禁不住多想,想她那晚车里所说的想,是不是仅限于亲亲抱抱摸摸,仅限于他带来的生理快感,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思念,贪心不足,他得到了很多,肖想得更多,陷在其中,情难自拔。
不过,就算是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乐意之至。
顾以棠不沉,久坐仍难消受,他让她转过来,坐在他腿心中央的椅子上,从背后圈住她,一样可以拥抱,也不妨碍看书。
月光恋爱着海洋,海洋恋爱着月光。顾以棠趴在桌子上,放松姿态,继续以不正宗的播音腔奇腔怪调地念:啊这般蜜也似的银夜,教我
她逐字逐句地念,这才看到后面的段落。
教我什么?
她不上当,摩挲着纸页,一颗心七上八下:今天我答应了我妈一件事。
严颂不明所以,莫名紧张起来,什么事?
她对妈妈说的那句快了并不是敷衍,顾以棠有自信,嗯,有一点点自信吧,可以把严颂办掉,至于他配不配合?等生理期结束了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卖了个关子:过不了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太卡了,差点赶不上今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