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蒙着盖头没有看清,但那身姿、那气质,明显就是天帝啊!怎么洞房的却是妖皇了?
再看两人亲密恩爱的模样,全然不似作假。
难道是婚书写错了?
众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啊这这是咋回事啊?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呀!
16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连心蛊虽能篡改人的记忆,却不能把人变成傻子。
这样一处偷龙换柱、桃代李僵的戏码,很快就被扶逍看穿了。
魔使跪在下首,讷讷不言,是他们看守不力,才让天帝有了逃跑的机会。
扶逍脸上阴晴不定,十指暴躁的敲击着王座扶手:天帝逃回去了?
是的但大王放心,您与天帝大婚是人尽皆知的消息,如今天界众神并不敢贸然收留于他。魔使努力放低身姿,匍匐在地,以消魔王的雷霆震怒。
罢了,先不管他。你们替我去查连心蛊的解药!扶逍叹息一声,没想到自己也有阴沟翻船的一天。
她到底还是太信任宁榮了。
17
扶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司镜一了,两人不过相处几个月,可那种热烈到仿佛爱了千万年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
她猜测可能是连心蛊造成的假象,终日埋首藏书阁中,以求寻到破解之法。
阁中藏书几乎被她翻尽,任然不得其法,派出去的魔使也没有喜报传来。
她疲惫的按按眉心,瘫倒靠椅之上。
就在这时,司镜一提着一盏玲珑小灯,推门而入:大王为何还不歇息?
明知故问!
扶逍简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开始恩爱两不疑,如今形同陌路人。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司镜一心中苦涩,偷来的幸福终究不会长久,他缓缓朝她走来,递上一封信笺:这是连心蛊的破解之法,你看过之后早些休息吧。
扶逍没有伸手去接,反问道:解蛊之后你待若何?
母蛊以心为食,子蛊死后,必会反噬。他声音哽咽,眼眶红红,就要落下泪来:我大概会死吧。
扶逍忽然开始犹豫了,她仔细盯他片刻,最终接过信笺扔进琉璃灯里,火舌舔舐信纸,很快燃为灰烬。
那便不解了,左不过换个人喜欢罢了。
司镜一当场愣住,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18
天帝逃回天界并不顺利,众神生怕魔王报复,甚至不敢收容于他。
好在与他同病相怜的,还有在妖界历经坎坷、最终逃出的朔月神女。
朔月神女今日依旧不死心的在他耳边劝道:您既已逃离洞房,那婚约便做不得数!您只需要向众神承认此事,我相信,会有人支持您的!
可我与她毕竟拜过天地,按理就是夫妻。宁榮神色憔悴,身心俱疲道:我还会再想其他办法
朔月忽然笑得张狂道:我就知道,您心里有她!都这样了,您竟还不肯承认!
她笑了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阴冷道:那您可知,她又要大婚了!这次结婚的对象,正是诓骗于您的妖皇司、镜、一!
宁榮简直如遭雷击!
19
确认消息无误之后,宁榮几乎是疯一般赶往魔界的。
他扮做宾客,混入魔宫,周遭都是议论的人群。
这魔王大人,不是才结婚没多久吗?怎么又结婚了?
你管咱们大王结几次婚!堂堂魔王之尊,想娶几个不行?
那倒也是,要我,我也嫁!
众魔嘲笑他痴人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独独宁榮笑不出来。
魔族以强为尊,扶逍又是公认的三界第一人,座下信徒不知凡几。
他曾与她并肩拜堂,如今却只能默默站在外围,跟随众人献礼,贺她新婚之喜。
此间落差,非常言能语。
20
他到底还是找着机会与扶逍见面了。
几月不见,宁榮越发清癯了,一把细腰裹在白袍里,仿佛风一吹就没了。
他双目赤红,哭声颤颤道:逍逍,你不要我了吗?
扶逍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神,上下打量他道:怎么?只许你逃,还不许我不追了?
逍逍,你别这样看我我会受不了的。宁榮朝她走近几步,试图去牵她的手。
扶逍一把甩掉道:宁榮,世间没有两全法,你是天帝一天,咱们就没有未来。
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你不叫我夫君了吗?宁榮不敢置信的看她。
她从不曾如此生硬的叫他名字,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扶逍嗤笑一声:婚是你逃的,居然怪我不要你了?宁榮,你可真贱!
可我是真的爱你啊!宁榮痛苦的闭上双眼。
他没想到,第一次对扶逍吐露爱意,竟是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