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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珩死过两次,对肉体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涉及到神魂层面,就好像碰到他藏在贝壳里的软弱之处,让他恐慌起来。
系统反复强调任务没变,没有骗他。扶珩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只能自己推测。即便没有骗他,也肯定隐瞒了许多。就目
【宿主。】
系统终于出声了,扶珩从他冰冷的机械音里听不出多余的情感,可他却好像感觉自己被系统充满恶意的耍得团团转。
得知扶珩无事,他便露出几分喜色,可一听清是关在云戾那里,秦越又觉得胸口不适:“那可有说,何时放珩哥哥出来。”
又如此巧合地在这个时机暴露出来,像是有人暗中操纵一般。他本想把这个疑点告诉涂关暮,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封誉对他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等你伤势恢复,再去找剑尊不迟。”
封誉想了许久,他觉得自己从未把扶珩当过朋友。他怀疑扶珩,甚至可以说讨厌扶珩……尤其是那朦胧梦境里这人的迷乱情态,更为封誉所不耻。可是不知怎的,越是想抽身远离,目光越是被那人牢牢吸引。甚至会因为疏远几天,便心烦意乱起来。
扶珩想了想,好像确实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当时虽然检查过,但到底没有想过枯骨道人会在他的神魂上做手脚。怪不得明明修为提升的是封誉,被失控恶尸操纵的却是自己。
怪不得明明双修的是自己,自己明明没有运化精元,也没有感到修为精进。而他自以为没有拿到金手指的封誉资质奇差修为却如有神助。反而是自己的修为好像跟着封誉水涨船高,即使自己不怎么修炼,修为也随着封誉的突破而上升,但始终维持在低于封誉的一段水平。
【弟子历练,在云水间鱼骨潭,枯骨道人。】
他像个哥哥这样照顾秦越,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两个人关系稍稍回温。秦越点点头,将眼泪抹去,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被剑尊囚禁在秘境之中,应该无事。”
这还不是大问题,从剧痛中缓过神以后,扶珩开始试探着将意识探向神识中。
眼下的泪痕还没完全干,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便是去关心那个弃他而去的扶珩了。可想起来那张道侣契,封誉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该为他感到不平。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扶珩临走前说的话告诉秦越。
灵泉宝玉散发淡淡的幽光,构成浅色的透明结界,将这一片水雾氤氲的池水笼在其中,隐约可见水中一截裸露的脊背。
深吸一口气,他只得把这些烦乱的思绪归咎于愧疚,冥冥之中封誉已经感到扶珩似乎替自己承受了许多。正因如此,无论自己心里对扶珩怎么想,他也不能完全断开两人的联系。
额上的冷汗一层被一层盖过,混在水雾里,一滴滴落在泉水中。过了好久,扶珩才睁开眼,他沉默着望着水面,任由睫毛被水珠打湿。
仔细想想,秦越起码有正当的理由去恨去怨,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呢?朋友吗?
“恐怕要等到宗门内混入的魔修被抓出来,才能放走扶珩,不然不能证明他的清白。”顿了顿,他想起涂关暮来前与他说的,“你且放心,扶珩丹田受损,迟迟不能凝结金丹,剑尊也是为了帮他重塑丹田,提升修为。”
“黑玉银蛇的蛇首,是他对吗?他才是接受了黑玉银蛇传承的人对吧。”
除非突破化神期,否则修道之人很少会接触到神识层面的,这里脆弱又敏感,稍不留神就会将自己变成傻子。但扶珩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到在大殿上涂关暮说的话,越发觉得有人在自己的神识里动了手脚。他当晚根本是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之后混混沌沌就像梦游似的看着别人操纵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是中了纵情蛊的表现。
他的目光又落在肩头上青黑色的蛇性纹身,脑海里闪过遇见封誉以后的种种,忽然感到万分荒唐。
扶珩在里头浸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背后的伤口开始愈合,呈现出新鲜的红色,看上去有些狰狞。也许是因为修为资质都太差,又或者是缺少主角光环,总之明明扶珩受的伤最轻,却是恢复得最慢的一个。
至于扶珩要他转告的话……他又看一眼显得很是憔悴的秦越,还是将这些伤人的话咽了下去。
内视术下,自己体内的经脉几乎断了个遍,没一处完好的。扶珩试着喘了下气,胸口都痛得好像要被撕开了。他脸白得跟纸一般,冷汗涔涔。
明明面前无人,他却好像在于什么对峙似的。
事出诡异,他只得先回去照顾受伤的秦越,一边思索。他回到屋内,秦越已然醒了,坐直了身子,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面色很是苍白。
“……什么时候?”
见到封誉进来,他脸上露出急迫之色:“珩哥哥呢?”
扶珩有一瞬间想直接提着剑把封誉砍了,可是系统的警告万分及时。莫说他杀不了封誉,一旦封誉死了,轻则世界重启,重则所有人跟着封誉一起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