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艺术大学?”
目送孟夏的车离开,岑锋回到客厅,见周以诚拿着球杆自己在打,又和周以诚开了一局,周以诚问他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
不错,他没有戴那支表,她就不会因为一看到那支表就想起郑韵。
——今天周以诚过来就是要确认岑锋对孟夏没有敌意。
他点头:“放心了。”
周以诚是见过孟夏的。
这条路在歌剧院后面,再过去两条街道是著名的涂鸦街,治安混乱,隔几米就有流浪汉和酗酒吸毒倒在路边的。
孟夏将钞票举到他面前,周以诚这才看清她的装扮。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就是心里有一丝遗憾。
孟夏仰头对他笑笑,让岑锋想起那天分别时她叫他岑先生的笑容。
(先生,你的钱丢了。
岑锋若有所思,他之前只知道她在柏林艺术大学读书,这个Alexis倒是可以查一下。
说起来郑韵也算是通过他认识岑锋的。
孟夏点头,还说起大学时的趣事,说她有个室友叫Alexis,是从美国来的,人不错,就是特别崇拜颓废美,在外面一个著名的涂鸦街租了房子,经常夜不归宿,还带男生回来过夜。
他相信岑锋那天说的不会伤害一个小姑娘,但还是要亲自看过才放心,今天看来岑锋对孟夏的眼神神色确实没有敌意,不然也不会下意识握住孟夏的双臂把自己垫在她下面。
那次周敬东访德,也带着他一起去,晚上原本有个中德的酒会,但他没有从政的打算,就没去,而是找了一家不算远的歌剧院看歌剧。
一秒不到的反应时间来不及作假,而且他和岑锋认识多年,看得出他的眼神。
——周以诚今天过来还有一个目的,他想看看孟夏能不能认出他。
*
夜里的风将钞票的一角吹动,孟夏捡起来追上周以诚,周以诚听到声音停步回身。
初学者多多少少都有这个问题,因为不知道怎么打,就一直握着球杆找角度,又握得紧,球杆很容易滑手。
剧目的具体名字已经忘了,只记得是场经典的爱情歌剧。
说着他俯身用球杆对准球心,心里想到今天孟夏俯身时那片雪白,然后将略微异常的心思压下去,想到上次见她的时候。
孟夏垂着头,肩头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哭泣。
“孟小姐以后打球可以用些镁粉,一直握着球杆容易出手汗。”
“有些进展,你呢,放心了?”
早在四年以前。
“嗯,谢谢岑总。”
准确的说不是通过,就是他在澳洲机场和郑韵遇见,两人之前在国内见过几次面,也算认识,在国外遇到就礼貌寒暄了几句,时间也正好是饭点,便顺路一起去周围的餐厅吃饭,然后岑锋过来找他,就此和郑韵相识。
岑锋没有掩饰,孟夏一个小女生,又没有真的接手家里的事,一两次还好,岑锋不可能一直以合作伙伴的理由约她。
他对歌剧不算热爱,但也能欣赏一二,男女主角的歌喉确实动人深邃。
吃完饭大概8点,岑锋周以诚带孟夏一起在别墅里参观了一圈,然后去外面的草坪打高尔夫,孟夏高尔夫打得不错,岑锋和她有来有回,说话间问起她这些年似乎都在国外。
*
“好,那岑先生安排好时间给我打电话。”
而且岑锋对孟夏的感觉本就不差。
第63章初遇
上次转头也是,不是因为怕岑锋看她,而是怕看久了他的表忍不住想起郑韵露出愤怒让他起疑。
离开时岑锋将孟夏送到门口,安排司机和保镖送她回家,车门前他问孟夏有没有空,有个晚会想请她一起参加,孟夏和他对视,仿佛在探究他的眼神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Sir,? sie? haben? ihr? geld? verloren.”
周以诚离开,但才走了五六步,孟夏就发现了眼前的欧元。
歌剧结束,已是深夜,他从侧门出来准备回酒店,余光却看到一个人蜷缩在墙边。
这种情绪不难理解,在她每天胆战心惊、缩在德国廉价的出租房里,买件衣服都会担心卡里的钱超支时,郑韵却用着她的设计,刷着她的副卡,给自己的男朋友送了一支价值3000万的表。
或许是刚才歌剧结束时的凄美气氛感染了周以诚,也或许是那个身影看起来太小太凄凉,他打开钱包,走到孟夏面前放了两张面额500的欧元在地上。
那是一团小小的身影,因为在暗处看不清具体什么模样,但依稀能分辨出是个女孩,纤细的手臂抱着膝盖,微卷的长发垂下来,露出后颈一点雪白的皮肤。
“对,我只在国内读到高中,大约是柏林上的。”
她穿了一件黑色挂脖式的礼裙,眼睛红红的,睫毛上挂着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