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文艺的。”
张谌：“……”
那少年抱着手臂，一脸不屑：“迟到早退算什么，他们也管不住我。”
“哼，随便他怎么说。”小恶魔尾巴翘起来了，似乎还挺赞同把这个形容词用在自己身上的。
确实。向周舟认同的点头。
“靠！我就知道！”
两人合伙把抽屉拉出来后，张谌去厕所洗了个手，顺带把杯子冲了冲，回来倒水喝，刚喝了一口，表情古怪，下一秒“噗”的一声喷出来：“呸呸呸，什么味道！”
向周舟想到那小子的嚣张气焰，提醒道：“那个，他好像不怕被举报。”
向周舟瞪着自己桌上那个新鲜的脚印，久久无言。
他当犯人看待的后妈之外，还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弟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经常给他没事找事，害的张谌每次回家都有阴影。
向周舟摇了摇头，真切道：“没睡好的不是我，而是你。”
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那少年已经行云流水的完成了一套逃课GIF——跳上桌子，从向周舟刚才打开的窗口跳了出去。
张谌一听，恍然大悟：“对哦，平时他耍恶作剧那一套恨不得人人都知道，没道理一听到我来了就跳窗逃跑，怎么着也该当面气我几句才对。”
向周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那么小朋友，时间不早了，你不怕迟到吗？”
张谌从牙齿里挤出小恶魔的名字，手机都要被他捏爆了：“岂有此理！怎么会有人这么闲！”
“小向，我给你买了华夫饼。”是张谌的声音。
张谌“呵”了声：“那小子跑的很快，一般人逮不住他。”
张谌：“海棠花的棠。”
向周舟三两下擦掉脚印，咧开嘴：“好咧。”
没有学生会那么闲，开这种玩笑，还针对性这么强……这种如影随形的恶作剧，令纳闷又气愤的张谌忽然背后一凉，火气一下被当头浇灭。
向周舟难得看到张谌深恶痛绝的样子，感到十分新鲜，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哎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讲道理来说你弟应该完全不怕你吧，怎么刚一听到你的声音，就跑了？”
向周舟头一回看见一个人脸上能同时出现惊恐和愤怒两种表情，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没想到他还有功夫搞这种小动作，不然我就提醒你了，抱歉啊。”
张谌一说到这里，就有些停不下来：“你还
向周舟字正腔圆的说道：“你弟。”
天天和那样的小孩斗智斗勇，真不容易啊张老师。
向周舟走过去帮他看，整个人蹲到桌子底下，摸了摸抽屉周围，果然有强力胶的痕迹。不用想，肯定是张谌家的小恶魔干的。
“是。”张谌咧开嘴角假笑：“当初有同学嘲他名字像女生，结果被他明着整蛊了一个学期。”
“程棠——”
而张谌还被蒙在鼓里，一脸天真的琢磨抽屉怎么会好端端的被黏住，他又没用过胶水。
张谌哼着歌，为开了学，自己能够逃离家庭而欢呼，他把自己的转椅拖回来，坐下，拉了拉抽屉：“嗯？怎么打不开。”
向周舟惊讶的看着他：“张老师，我刚扫过地。”
向周舟摊了摊手：“他反应灵敏，一听到你的动静就跳窗跑了。”
“啊？”张谌不明就里，笑着把袋子放到向周舟桌上：“新品，买来一起尝尝。”
向周舟看向门口，身后一道风，与此同时屁股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呆住了，这货还有小流氓属性？
“向老师……”张谌游魂般的看向他：“在我来之前，谁来过？”
“是啊，谁在暗地里整蛊我们张老师啊。”向周舟悠悠的撑着脸，“怎么只欺负你，不欺负我啊？”
“妈的，我要跟学校举报他逃课！”张谌眼神疯狂，甚至口吐芬芳。
张谌：“！！！”
他当时只猜到对方身份，没去猜想对方来这儿的目的。逃课来整蛊自己哥哥，真有这么闲？
“你刚才是不是又喊我小朋友？”少年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等会再拖一遍。”张谌抹了抹嘴，一看保温杯的盖头，纳闷：“怎么会有芥末？”
“小向？”张谌上前，关怀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向周舟也只是随意一提，靠在椅背上翻阅同学资料：“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你弟的威力了，程唐？是哪个唐？”
张谌进来的时候，向老师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口，手里拿着纸巾盖在桌上，缓慢的擦拭，眼神看向窗外，沧桑而疲惫。
这个抽屉是没有锁孔的，平常一拉就开，很顺滑，可张谌拉了几下都纹丝不动，像被什么黏住了一样。
“哇，好厉害喔。”向周舟没有灵魂的鼓掌。
张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知道啊，可我就是要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