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槿严:“当然。父皇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蔚箫坚持问他要问的话:“如果有些客观原因你们不能再一起呢,你该怎么办?”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要遥儿愿意嫁我就娶,若不愿意我就等她,哪怕是一辈子。所以,是什么客观原因?”
蔚箫再次陷入沉默,他认为蔚箫不会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忽然从容的说:“你还记得,当时祁家出事的时候吗?”
他半天没应声,蔚箫就接着说:“清心寺到厢夏渭城的那点距离,只要他们路上不耽搁,天亮前怎么也能到。”
“您当时跟我说,是您大意了只叫去了几个人导致他们有去无回。”以蔚箫跟祁文川的关系,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现在他又突然提起是什么意思。“所以您根本不是大意,或是您根本就没有叫人去查看?”
蔚箫笑了笑:“没任何人回去。而且……让祁咏遥失忆的人,是我。”
“为什么?”他想不通,蔚箫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
“因为羡慕吧。”他仿佛忽然陷入回忆里,片刻后倏地笑了一下,准确来说是自嘲,“羡慕他的洒脱,羡慕他可以和爱的人白头偕老,羡慕他有美满的家庭。羡慕的时间长了,只要有一点想不通就能变成嫉妒。”
蔚槿严不言不语心里早已混乱不堪。
蔚箫依然大段大段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蔚箫:“我是真的很喜欢遥儿这孩子。当年我一时糊涂,想要凌霄阁的权利而加害祁兄,却意外被遥儿听到,我本来就在犹豫,一着急只能想办法让她忘掉。祁家出事时更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寝室里瞬间安静,屋外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听的一清二楚。
“既然选择过隐瞒,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蔚槿严问他。
“我从来没想过隐瞒,只要你想到我这儿,根本瞒不住。”蔚箫说:“我怕你们成了亲以后再后悔。”
“您多虑了。”蔚槿严坚定的说:“我们没必要承担您犯下的错。”
蔚箫不说话只是笑着,蔚槿严直到离开时没想明白他的笑是什么意思。
“殿下,你终于出来了。”他一出来,景焕立马冲上去。
“嗯。”心事重重的蔚槿严没能看出景焕的焦急,依旧大步向前。
“我看见祁姑娘。”景焕跟在后面说出这一句蔚槿严愣了一下,随即转身看着他问:“在那?”
景焕:“你进去不久李公带着祁姑娘从后面进去,之后李公一个人出来又从这边端了陛下的药进去。我越想越不对劲……祁姑娘。”他话说了一半突然打住。祁咏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这儿来的,就站在蔚槿严身后。
闻言他离开转身,看到了祁咏遥他突然没有了之前那副坚定的模样。
低声细语般的问她:“你都听到了?”
“嗯。全都听到了。”祁咏遥说道。
他不仅没有了那副坚定,还变得小心翼翼:“……你是怎么想的?”
她跟平时一样轻笑了一声,蔚槿严反倒是愣了一下,只听她轻盈的说道:“你说,他犯得错误我们没必要承担。”
蔚槿严的嘴角终于上扬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祁咏遥把脸埋了他怀里。虽然蔚箫不是害死她爹娘的凶手,可听到他说的那些她还是会伤心,会难过。
“先走吧,三殿下还在那儿等着你呢。”她跟蔚槿严说。
蔚询尘在他们分开的地方的附近。
他是看到祁咏遥已经从正门离开,现在却跟着他弟弟一起回来。
“遥儿不是先回去了吗?”蔚询尘询问不断走近的几人,“怎么又跟槿严一起出来了?”
蔚槿严无声的叹了口气,说:“走吧,路上解释。”
经历了不算波折的波折,祁咏遥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柳彦堂让带回去给祁老夫妇的东西也不少,蔚箫让带的她也都带着,再加上他们自己准备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凑了两车。
看着那两辆车,祁咏遥最终决定不坐马车,直接骑着马,把车上的东西勒紧,加快速度也许能早点到凌霄阁。
见到孙子孙女回来的两位老人那叫一个高兴。姐弟两放下所有工作,开开心心的陪祁老夫妇过了个年。
大年初二,祁咏遥收到了来自蔚槿严的书信,他说蔚箫的兵治好了,解药在他母妃的院子里找到的。
蔚箫想要重建那个院子,整理的过程中在一处坍塌的墙角下挖出来的。
大年初三,蔚槿严意料之外的到了凌霄阁,带着浩浩荡荡以及整整装了五六车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