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是跟妹妹一样的人物。”
他妹妹曾亿听说池小姐像自己煞是好奇,急切问道:“此话怎讲?”
曾倍憋住笑,一本正经道:“跟你一样不怕事好打架。”这是笑话他妹妹有一年上元节逛街市时与摊主争执,不顾年幼而与成年摊主两下打起来的糗事。
曾亿一听不干了,要去掐他,大家都哈哈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又把今日之事细细说来,最后甚是自喜,自夸若不是自己,今日这京城来的池小姐也定会叫东洲郎君们教训一通。
曾夫人正色道:“这就是你们自以为事了,她固然脾气过大,但她一个小娘子出门,池将军府带的下人怎么会护不住她,她又如何会做无把握之事。”
曾亿也道:“就是啊,就像你妹妹我,若不是生在这个家,有哥哥们,我也不敢踢打那摊主的。”说完,想起自己少时得意之事,又大笑起来。
曾倍想了想,原来如此,怪道一顿饭下来,池小姐似乎并没有特别对他表示感激。他转而又想起那位容貌绝佳的黎小姐,试探询问母亲是否知晓?
曾夫人并未把那位黎小姐放在心上,说道:“池府确实有位小姐容貌不俗,但不知是亲是友。”又继续问他:“你看那池小姐容貌如何。”
曾倍漫不经心道:“一个像亿儿一样的小丫头,看得出什么来。”池鹿鸣在他眼里还不是女郎,只是位骄纵的贵家小姐,他平日所见的女郎都是个顶个美丽,也个顶个温驯。
那边曾亿追着母亲问这位池小姐年岁几何?母亲道大约与她同龄,只是不知谁大谁小。曾亿家里只有她一位小姐,也煞是寂寞,缠着母亲要去池府拜会这位京都来的小姐,想见见大长公主外孙女的风采。
春日,草长莺飞,江洲物产丰富,正是食用各色渔陆生鲜的好时节。曾夫人于交际很有手段,常常独备心思。她与池府结交,除了首次见面与后面搬宅时,并不特意奉送贵重礼物,总是花许多心思送一些奇巧物件与当地特色,无形之中拉近了彼此了关系,又不显客套生疏。
这一次她便以送时鲜为名带着女儿过府拜访,济泉县主素喜热闹,女眷们相聚一堂,甚是欢喜。曾亿见到池鹿鸣即为倾倒,认为颇有风度。她与长兄曾倍不一样,对海棠很不以为然,或许是她与海棠年龄差距大,或许是海棠因为太美而实在没有女人缘。总之,曾亿与海棠没有眼缘,她性格爽朗,对此毫不掩饰。
曾亿与池鹿鸣序齿,池鹿鸣长她三个月,曾亿立刻亲热地唤她为姐姐。曾亿身量较高,身形瘦削,容貌清丽,颇为活泼。池鹿鸣完全不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一见面就莫名地喜欢她,说实话,她自小人缘不佳,在京都闺阁圈里并无多少闺中好友,除了天然地粘着梅姐姐,她跟姜惠卿也一直是互相斗嘴,相爱相杀。
曾亿又随鹿鸣到她的闺房,看着满屋子的书惊讶不已,她自己家除了她爹爹以儒商自称,爱以书装点门面,她与两位兄长三人皆与书有缘,故此更对池鹿鸣心生仰慕。池鹿鸣哭笑不得,亏是这丫头不知,她的书全是不务正业的,不过,女孩子不求仕途经济,随心所欲即好。
曾亿与池鹿鸣一见如故(单方面的),不愿告辞,留连至晚膳时分。济泉县主让人把曾夫人带来的各类时鲜都做了上来,有山珍野味、当季河鲜、还有地里刚长出来的头茬野菜,池鹿鸣甚是喜欢。
曾亿见她喜欢,更是人来疯一样,喋喋不休地介绍。其中有道野菜粑,是用艾草绞碎和着米粉做的,不添加任何外物,唯有青草独留齿香。池鹿鸣连吃了两个,感觉春天就活跃在自己舌尖上一般。不食不鲜,东洲的第一个春天因为大自然的馈赠给池鹿鸣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这一日,宾主尽兴而归。曾夫人尤其高兴,她们家虽家财万贯,但究竟是商户,儿女在婚嫁上不上不下,故而她很愿意与京都贵户交往,以期有意外收获。
曾亿回府后还对父亲与兄长念念不休,三句不离池鹿鸣。曾倍听说池鹿鸣还有一屋子书,嘲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这般脾气性格,再加上好辩,谁能降服?”
他父亲训斥道:“娶高门贵女,荫及后代。”他平生最得意之事就是以商户身份娶得王氏女儿,也的确受到了惠益。此话让曾夫人心下受用不已,她也对儿子道:“你现下年少,素日在外玩乐,他日娶妻必得听从家中安排。”
曾倍虽好玩闹,于大事上并不糊涂,并不想忤逆父母,忙道:“母亲尽可放心,都随大人安排。”曾夫人很满意儿子的态度,亲昵地为他拢拢头顶的发带。
她暗自盘算,现下为儿子捐得一官半职再求娶京都贵女或许不是很难,但要娶长公主外孙女颇为不易,需下水磨功夫方可有一二分机会,幸好那池鹿鸣还小,尚有几年时间可以周旋计划。
曾倍性格洒脱,自古儿女婚事由父母定夺,他亦愿娶得一门好亲事,夫唱妇随,共昌家业。至于形形色色的美人,可纳为妾,再说即算不能作妾,也有许多亲近方式。
池府此刻也是嬉笑一堂,池鹿鸣也正在跟母亲、嫂嫂玩笑。她今日发现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