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儿郎更是凋敝,否则她也不会默许与曾家走往议亲了。虽然曾家是商户,但也为曾倍捐了个小官,况且那儿郞的确可算人中龙凤。
此话有些尴尬,傅执玉不好回答,低头喝了口水。徐来却毫不介意,真爽地回答:“确实年龄不合,长了十岁,原是前头的夫人病殁了,续娶妹妹。”
原来如此,徐一往竟然愿意嫁作填房。池鹿鸣颇为不屑,别过脸去。沈浮忙道:“这是门好亲事,章家门风甚好!”又吩咐访娘多备两份礼物请他们带去,一份给她的表兄傅松,一份贺徐一往婚事。
两人在池府用过午膳,见沈浮确实精力不支,遂起身告别。离别在即,沈浮亦感伤感。贞明长公主一向与祥丰帝亲厚,傅家一族誓死保卫京都,除老二傅松一家随太子东迁,其他皆丧命于京都。慈爱可亲的姨母贞明长公主据闻在破城当日恐吓而亡,也不知尸骨现下何处。每念于此,沈浮也如祥清帝一般,对京都沦丧深以为恨,日夜以还都京城为盼。她搂过执玉,柔声道:“好孩儿,北地不适宜女孩儿,早日回来。”
傅执玉的母亲因身体原因并未东迁,也殁在京都,她此刻感受久违的母爱,想起死于非命的母亲,乖顺地应了,含泪道:“姑母好生保重身体,阿玉回来第一个来拜见您。”
池鹿鸣见她二人如此亲昵,好生不快,偏母亲还命她亲送至门口。她一向与傅执玉面和心不和,故走得飞快,倒不像是送客,而是赶差。傅执玉心知她故意,碍着新婚夫君徐来在此,亦不好斗嘴,只得快步跟上,徐来一向大大咧咧,完全不知这两位姑娘正在斗气。
池鹿鸣在自己家固然熟悉自如,虽走得快,倒也不慌忙;傅执玉刚成婚,在夫君面前颇为顾及仪态,赶得有些急促。待到了门厅,池鹿鸣立在前面一脸冷然地等待他们,并不友善。
傅执玉哪里肯受她如此捉弄,站定后,待平息了气,嘲讽道:“辛苦妹妹好送了。”池鹿鸣仍然冷着脸不答。
傅执玉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她面前,用一种上位者的口气对她道:“妹妹再侍,姐姐定当从北地为你觅一位好儿郎。”
池鹿鸣斜了她一眼,拒绝道:“不必!”又嘲讽道:“你如今嫁了人,果真有了妇人习气了。”此话说得甚是难听,却并没有激怒执玉,许是她新婚惬意,故更加宽容。
傅执玉喘了口气,仍用一幅悲天悯人的态度对鹿鸣道:“即算梅家去了,妹妹勿要自降身份。”说完,还但出手去拔弄鹿鸣额前的头发,好生亲密。
傅执玉这厮重提梅砚寒不说,还笑话她与反驳。偏偏傅执玉一幅亲切关爱姊妹情深的样子,叫徐来也深以为然,附和道:“我也让小妹上心为你留意。”
池鹿鸣立马掉下脸来,怒对徐来道:“令妹是去北地做官媒?”徐来被她怄得张口结舌,不想她说话竟如此无状,她的刁蛮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今日算是领教了。
但徐来一向心宽,讪讪地望向夫人,傅执玉朝他歉意地笑了笑,意思不要介意,他也向夫人回笑了一下,意思他不会的。两人眉来眼去,池鹿鸣眼不见为净,竟不打招呼,自去了,连池府的下人都好生尴尬,感叹表小姐甚是好脾气,毫不计较。
及至回到房间,池鹿鸣气仍不顺,想傅执玉今日如此气盛,不过是因为徐家攀上了皇后。若是当年梅姐姐嫁为太子妃,砚寒也不会去国离家,今日当是另一番风光。世事转移,也许兄长还在,哪怕父亲如今受伤不能再出仕,亦有兄长与梅砚寒可顶立门户,池家一切都是原样,那该多好!该死的一切,该死的零陵之乱,还有讨厌的零陵小户女黎海棠,让她成为东洲笑话,这是一种深深的耻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后可记得今日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