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觉得尴尬还是怎样,张子森忽然起身,他看了眼周清欢,视线停留不到一秒又移开,“那,你好好休息。”
他们之间没太多交集,更不会是深夜来医院探访的关系,所以张子森怎么来了?
“昨天。”
张子林演技比马岚还要好,如果没有冯雅的那段记忆,周清欢真看不出他早就出轨了,还对她厌倦不耐,此时他装她也装,只是心里越发急着确认冯雅目前的状态。
一夜无梦来不及深想,这会儿看到张子林深情的脸,周清欢倒是定了心,她被子里的手拧了大腿,眼泪蓄满眼眶,“老公,我好想你。”
曾经让人深爱迷恋的味道,现在比呕吐物还令人恶心,周清欢几次想坐起去洗,却又使不上力气。
没睡多久,听到有人尖着嗓子推门而入,她朦胧醒来,看到竟是婆婆马岚。
怀疑。
后来过年张子森又回来了,同样清瘦寡言,只是那双眼总算有了几分人气,带着嫂子的身份,周清欢鼓起勇气与他攀谈,张子森也平淡回两句,后来又见过几次,也仅限寒暄而已。
所以现在她哭得心疼,谁信呢,周清欢以前不信,现在经历了这些,更是不会信。
到晚上,张子林又来了,还买了许多周清欢爱吃的东西,让周父周母回去休息,他来陪夜。
又是一片沉默,双双无话。
两人抱一起哭泣,惹得周父周母又开始抹眼泪。
“……你,今天醒的?”
“……”
周清欢疑惑,张子森更是震惊,他似乎压根就不知道周清欢已经清醒,一时手足无措,甚至看起来还有两分慌张。
她见张子森的次数不多,更不谈了解,印象最深那次大概就是结婚那天,她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男人在房里抽烟,他清瘦寡言,一双眼却像把寒刀,吓得她连忙往外退。
“……嗯,白天没空。”张子森也平静许多。
还是先等等。
周清欢看到他走到门口,张嘴,“谢谢你来看我。”
周清欢和张子林婚后与婆婆马岚同住,早些年张父与马岚离婚,后面另组了家庭,马岚视张父为仇敌,张子林也恨张父中年离婚自私,除了张子林结婚,他们一般不来往,张父什么性格周清欢不了解,但马岚是真难相处。
倾诉衷肠半响,张子林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周清欢装累,迷迷糊糊睡去,还佯装爱意拉着张子林的手。
张子林依依不舍,将周清欢看了又看,说忙完尽快过来,匆匆走了。
他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平时过节两人都说不上两句话,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只有沉默。
当他推门而入的那瞬间,周清欢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前几日她还在小三的身体里配合张子林云雨,可一转眼,他又一脸真诚地拉住她的手,红着眼圈长叹:“老婆,你终于醒了……”
再后来,张子森参与打群架,弄瞎人一只眼,坐了一年半的牢。
胡思乱想许久,刚闭上眼迷糊时,周清欢隐约听到凳子挪动,她被惊醒,看到一人在椅子落座,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是一愣。
周清欢和张子林结婚时,张子森刚出来没多久,他在婚礼当天才出现,而婚礼还没结束,就说朋友出了事,匆匆走了。
马岚拎着一袋香蕉苹果,看到周清欢便扑上来拉着她哭,清欢清欢,一遍一遍喊,说她瘦了好多,一定要多补补,周清欢看到她拙劣的演技,嘴都不想张。
“还没,打了声招呼出来的,最近我们部门在对账,太忙了请不到假。”
张子森停顿一秒
周母一听,忙道:“那你赶紧回去上班,医生说清欢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张子森虽是张子林的亲弟弟,但两兄弟关系并不好,张子森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被送去学手艺,但他压根没兴趣,不知从哪结识一群小混混,三天两头惹事,反观张子林,相貌学习,没有哪一样拿不出手,年幼时两兄弟还挺亲热,后来张子林渐渐就瞧不上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张子森大概也有自知之明,鲜少回家碍张家人的眼。
周清欢先冷静且反应过来,带着稀疏平常的语气问他:“怎么白天没跟妈一起来?”
马岚前脚刚走,张子林后脚就来了。
周清欢清醒是周家的头等大事,许多亲戚赶过来探望,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周清欢还是挺高兴,陪着说了会儿话,等送走两拨,便感觉累,睡下了。
张子森?
等哭完,马岚又是问长问短,周清欢装虚弱一声不吭,全程由周父周母代答,等虚情假意的关心完,马岚便无话了,在边上干坐一会儿,起身说家里还炖着汤,周父便把她送到了电梯口。
“子林,你请了假吗?”
周清欢心里厌恶,等父母离开后,佯装心疼他辛苦忙碌一日,让他回去休息,张子林先是演戏不肯,末了才捏着眉心说让周清欢好好休息,吻了好几遍周清欢的面颊和手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