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里,只觉得心里十分的难堪,今天色布腾巴勒珠尔的事,显然是皇帝事先便想好的,却不先告诉自己一声,而且他定然是因为自己想起了霍集占,所以心里不快……正思量间,忽听李玉在外面道:娘娘,皇上来了,在这里等您,但教您不要心急。容妃于是很快地洗净了自己,出来套上白布袍子,赤着双脚便走了出去。
皇帝正坐在外间喝茶,见她头发湿漉漉的,眼睛里有一种迷蒙的水气,心中一动。容妃立刻跪下道:皇上,今天宴会上沉璧走神了,在诸位大人面前失礼了,请皇上原谅沉璧。皇帝道:你起来吧,朕说其格木的话并不是说你。容妃站了起来,皇帝又喝了两口茶,然后道:你先去擦头发吧,仔细着凉。说着便让彩云上来带容妃去擦头发。
头发擦好后,容妃又过来站在一旁,她身上的白袍,是一个厚厚的晨褛,前襟只有几条带子缚住。皇帝见她还是赤着双脚,于是站起身来,将她横抱起来,往容妃的寝室走去。彩云和李玉对望一眼,李玉立刻跟上,彩云自去叫人收拾浴室。皇帝将容妃放到她的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床边,道:你今天怎么了?朕看,你真地在生朕的气。
容妃翻过身去不看他。皇帝轻笑起来,也躺上床去,在她身后道:真地生气了?容妃还是不理不睬,皇帝于是拉过被子来给二人盖上,说:天凉了,小心冻着。容妃道:臣妾病了是臣妾的事,和皇上不相干。皇帝见这话里火|药味极浓,便道:沉璧,朕对你好,你就这样放肆了。容妃立刻坐起身来,背对着他,道:你对我好?!你不过是觉得沉璧有用,可以帮你笼络傅恒大人,还可帮你笼络色布腾巴勒珠尔!
皇帝感到很意外,不觉笑起来。容妃气鼓鼓地道:你笑什么?!难道沉璧说的不对吗?!你想宠幸谁就宠幸谁,你想笼络谁就笼络谁,你要宠幸人,沉璧就靠边站,你要笼络谁,就把沉璧推出去。皇帝大笑起来,也起身将她搂在怀里,容妃想挣扎,但挣扎不动。皇帝笑道:你可真会胡思乱想。朕和其木格,你不会不明白吧?
容妃恼怒道:臣妾应该明白什么!皇帝一时无语,想了想,叫外面的李玉进来,要李玉说。李玉见他们俩真闹别扭,心里害怕,但皇帝一定要他说,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容妃娘娘,皇上是为了今儿的事才去的那贵人那里,然后……今早是那贵人不让皇上走……皇帝便让他出去,他才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