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姐姐刚才说什么?嘉佳道:我在问你的儿子,他们这两日好吧?依博尔笑道:好,有了他们俩,潘嬷嬷就不来聒噪我了!嘉佳也笑起来,伸出手去,轻轻在她腮上一拧。
曹嬷嬷向她行礼,脸上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依博尔低声宽慰道: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嬷嬷放心。然后走到床边,向床里看去,只见胡嘉佳躺在被子里,脸色平静,永琪还握着她的手,心里立刻翻卷起自责,欲要说话来宽慰永琪,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默默地转身,才走了两步,只听永琪的声音在身后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依博尔停了脚步,回过头来,问道:太医到底怎么说?
赫朱这才回过神来,两位太医已出去开方子,便对下面跪着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曹嬷嬷带人好生照顾,不要再出差错。曹嬷嬷立刻应了,又向赫朱告罪,说都是自己的疏忽,感谢福晋宽谅不咎,才站起身来,点了四个侍女留下。待众人都出去后,赫朱又看永琪,只见他看着床里,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事并未在意,心里难过起来,转头便向外走去。
陶嬷嬷看看永琪,又看看赫朱,立刻也跟上主子。赫朱走过依博尔身边时,对她道:胡格格有喜了……还未等依博尔答话,她已走了。依博尔知她的心情,不免为她难过,陶嬷嬷忙对她道:华泰还跪在外面等吩咐,小格格莫怪。依博尔摇摇头,叫跟来的侍女也退下,然后才走过去。
赫朱走上前去,只听刘太医低声道:微臣去开方子,阿哥放心,皇孙应该无碍。永琪道:有劳,先不要报给两位母妃,免她们担心。赫朱心里咯噔一下,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永琪握着胡嘉佳的手……陶嬷嬷走上几步,低声对她道:福晋,现在阿哥没有心情,福晋叫大家散了吧,我们也先回去。
马师严阔来后,见胡格格自己在跑马,不觉吃了一惊,大叫道:格格小心!嘉佳听见声音,不觉转身来看,因她还是新手,又第一次一个人骑马,心里十分紧张,本紧紧地拽着缰绳,这一转身,使劲一拉缰绳,那小马吃痛,于是高高扬起前蹄,嘶叫一声。嘉佳还未转身回来,只觉身子飞快地在马背上下滑,心里吃了一惊,仓促间只能牢牢抓住缰绳不放,那马更加吃痛,想要挣脱,于是左右扭摆,长声嘶叫……
这是永琪和依博尔去香山静宜园之前的事。
永琪正在金谷园里早饭,和依博尔二人笑语晏晏,说双生子的趣事。接小太监急报,说胡格格坠马,二人都大吃一惊,永琪不及问详情,立刻快步出门,郑英忙转身跟上。依博尔也急忙跟出去,边走边问那小太监,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待她到了红香吟馆,只见胡嘉佳卧室里跪满了侍女,永琪坐在床边。两个太医才把了脉,跪在下面,低声说些什么。她见永琪面色凝重,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便停了脚步,不再上前。
永琪温言道:说应该没事,只叫休息,她醒了听说这个消息,会高兴。依博尔
这夜,永琪宿在红香吟馆,嘉佳为他更衣,换上下午缝好的那件,换好后,嘉佳用手抚了抚衣服侧面新的针脚,又仔细瞧了瞧,见永琪一直看着她,奇怪地问道:阿哥,你怎么啦?永琪于是摇摇头,微笑道:没事。嘉佳将永琪换下的衣服递给郑英,一边说道:阿哥听说妹妹要教我骑马吗?永琪坐在床沿上点了点头。
到了五月,胡嘉佳已基本学会了骑马,荣王府的马场里常是两个少女青春的欢笑。这日朝阳初升,晨雾消散,嘉佳瞒着曹嬷嬷,悄悄去了马场,想先跑几圈,等依博尔起来,给她看自己已经能独自跑马了。
恰在此时,赫朱带着陶嬷嬷进来,二人打过招呼。赫朱见依博尔焦虑的表情,便道:华泰接报第一时间派人去请了太医,才来回我,听说太医随快马已到,华泰又说严师傅及时赶上,人并未摔落地,应该不要紧的。华泰是荣王府的太监副总管,因郑英要随侍永琪,王府内务都是由他负责,听赫朱的差遣。依博尔点点头,却不说话,她联想起之前永琪对这件事的担心,心里已经明白了,只不好对赫朱说。因为永琪几乎不和她说他在其他两房里的事,所以她是到胡嘉佳坠马后才突然醒悟。又想起年初,胡嘉佳和自己曾一起笑谈生子的体验和经历,只是自己从来没有深想……
这天下午,永琪回来后,依博尔对他说了要教胡嘉佳骑马的事。永琪有点儿吃惊,不无担忧地说:嘉佳……你们一定要小心。依博尔笑谑道:你这是担心她还是担心我?永琪一笑,把她拉进怀里,不说话。依博尔转过头来,点着他的鼻子,又笑道:阿哥,其实你很喜欢姐姐对不对?她人好性子好修养好,什么都好,和阿哥一样,我也很喜欢她。永琪还是不说话。依博尔也不再说。永琪不在她面前说其他人,这是那年姑苏行宫后,他们俩之间的一种默契。
嘉佳见郑英出去了,也走过来,坐在床沿上,头靠在永琪肩上,说道:阿哥不要担心,妹妹说先用小马,嘉佳会小心的。永琪嗯了一声,伸出手去,揽住她的肩膀。两人待了一会儿,嘉佳又道:我知道阿哥在担心什么。永琪说:你不担心么?嘉佳摇摇头,道:若真有了孩子,他不会那么金贵吧。永琪笑起来,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