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什么，只要他出了院，这最后一件坏事也会消失。
……如果那个人是护士的话。
至少出了院，就不必再面对晚上的那个人了，至少他能够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再来面对白天的是是非非。
“怎么？这一副恋恋不舍的恶心样子，你是后悔出来了？”
他看着面前似乎疑惑地皱起眉头的人，眨了眨眼，僵硬地牵起了一个微笑：“没有，我很高兴。”
那人就是要见着他失控，却又根本无从反抗。
“是吗……”姜筱清澈的眼中闪烁着怀疑，低声呢喃似在自语，“可阿彦哥哥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啊……阿彦哥哥是不是……不喜欢筱筱了？”
就是要他挣扎、愤怒、恐惧，却没有丝毫摆脱的可能。
姜嫣没有毁约，他的母亲依旧受着最好的治疗，筱筱对他也恢复了以往的亲近……
等决定书的几日，江彦几乎要疯了。
江彦猛地抬起头，又掩饰般地飞快垂了下去，只是低下去的眼里还残留着一抹没来得及褪去的震惊。
“新的开始？”姜筱漂亮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阿彦哥哥不开心吗？”姜筱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江彦恍然发现病房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姜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这人绝对是个控制狂。
这像一个信号，原本就激动莫名的人此刻更是难掩兴奋，甜美的声音微微上扬：“终于能和阿彦哥哥一起回家了……阿彦哥哥开不开心？”
江彦没有听出话里的深意，他吐了一口气，抬手与她拉了勾，缓缓露出一个还算真实的笑容：“好，我们拉勾。”
这个好消息到来时，江彦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姜嫣的目光再次落在身上时，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都被一阵巨大的恐慌攫住，呼吸屏了起来，像在等待临刑前的宣判。
“那就这样吧，他和我们一起。”
这声讽刺唤回了他的意识，江彦忍住了没有辩驳，转身一言不发地开了车门。
姜筱坐在副驾驶的后座，看见他，抬头开心地叫了一声：“阿彦哥哥！”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一定不能反悔哦……”姜筱伸出手，“拉勾，拉了勾再反悔就是狗哦……”
江彦眼底复杂的情绪淡去，心中升起的那一点微弱的希望悄无声息地落了回去。
决定书送达病院的当日，他就可以出院了。
红肿的后穴被冰凉的道具一次次顶开，次次深入到惊人的地步，不碾过那点绝不撤退——
他只知道，他似乎真的可以出院了。
他笑着应了声，僵握着车门的手松开，矮下身跨进了车门。
或许……这次真的是一次改变的契机呢？
踏出病院大门的那刻他依然有些恍惚，居然真的这么顺利？他真的可以出院了？
随着时间过去，江彦心底隐秘的期望悄悄地升了起来，也完全没想过姜筱反复的态度变化意味着什么。
“嗯，我很高兴。”他笑了笑，语气有些不可察觉的微妙和释然，“希望出院后，我们都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解除强制医疗的程序还要一段时间，姜筱早就可以出院了，却还是执意等他一起。
因不自制的羞耻和快感而颤抖战栗，却偏偏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要他清醒地恐惧，清醒地品尝绝望，在绝望中……堕入深渊。
执拗地道：“妈妈……我想要阿彦哥哥一起……”
看见里面的人，他有些僵住，她怎么没坐前边？
这样的控制狂，真的会让他顺利逃脱她的魔掌吗？
重回法庭面对质询，江彦紧张得后背都在冒汗，若是这次审查不通过，就要再等半年，可他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除了晚上那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方才一瞬间的冲动褪去后，江彦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面上顿时一片煞白。
怎么可能？姜嫣竟然松口了？她真的会放了他？不，不对，就算出去了，他不也还是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么？何况解除强制医疗也是被关在家里，同样得不到自由，反而更方便了她对自己实施报复……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江彦并没有察觉，
两人出院的手续和申请都是姜嫣办的，他只需要做好配合就行了。
江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别多想，如果真能离开这里，我……非常、非常乐意。”
他可以出院了。
姜嫣自那天答应让他出院，就没再让那些人过来，可晚上那人，或许也知道他马上就要离开，疯了一样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动作激烈得，好几次他甚至觉得，自己差一点点，就要挣脱开束缚，看清她的面貌……
“没有、当然没有。”他强笑了一下，“我只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晚上又失眠，所以气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