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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吃着,小乖突然“噌——”地蹿到院门口,冲着院门汪汪汪吼叫。
“啪啪啪、啪啪啪——”一阵急慌慌的敲门声。
“来人了?谁啊?”真烦耽误人吃饭,林良侯做手势示意商青鸾继续吃。
商青鸾看林良侯那副吃货被打扰的不耐烦的表情,扑哧一笑,也起来跟着林良侯一起来到院门。
“小乖,不许叫!”林良侯拽住狗子脖颈上的套圈儿。
一开门,林良侯发现门外没有人?
商青鸾低头看见了来人,扯了扯林良侯的袖子:“你往哪儿看呢?是个孩子……”
林良侯惊愕的张大嘴,竟然是个没到他腿长的小萝卜头儿?!
商青鸾和林良侯面面相觑,互相都从眼里看出不认识这小孩儿的意思。
“小孩儿,你是谁啊?”林良侯看着眼前陌生的萝卜头儿。
好家伙,小孩儿像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是细布衣裳却也是最劣等的不染色料的原色,脏兮兮的快成土黄色了?破破烂烂的像是从战壕里掏出来的小乞丐,脑袋大,脖子细,也就圆嘟嘟的小小脸儿有一点点肉,脸色还是有些浮肿的面黄。因为太瘦太小,眼睛就显得格外大。
“你是五舅舅吗?”小孩儿说话奶声奶气的,呆呆的。
这咋还上来就认亲呢?林良侯脑瓜子都要炸开了:“呃,你是谁啊?”
商青鸾蹲下,轻轻把孩子抱起来,轻声细语:“咱们先进来,慢慢说,啊?”
林良侯瞪大眼睛,感觉商青鸾像变了一个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小萝卜头儿看见院内摆放着矮桌上的饭菜,当即吞了口水。
“先喝点汤,再吃饭。”商青鸾去拿了一副碗筷给小孩儿盛了半碗汤,吹了吹,又给孩子盛了一大碗饭,夹了几块兔肉搁在上面。
不料小孩儿捧着碗,也不吃,大眼睛里瞬间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对着他们俩竟然跪下了,执拗的有些呆呆的眼神望着林良侯说:“五舅舅,五舅姆,阿姆被祖姆姆爷爷和爹爹关起来了,他们都是大坏蛋,求求您救救阿姆,好不好?”
“你是不是姓顾?你阿姆姓林?是我七弟?”林良侯赶快把小孩儿拉起来。
小孩默默的掉眼泪,点点头。
但林良侯觉得哪里不对劲,对商青鸾一脸纳闷儿说:“我七弟十六岁去年才出嫁,这孩子看起来也有五六岁了,十岁,十一岁,他怎么生的出来?”
“婚前,庶出。”商青鸾垂下眼帘,脸色黯然悲伤。
林良侯毕竟是当过特种兵的人,问小孩儿有没有什么信物?
小孩立刻回答:“五舅舅是好人,送来银钱给我们看病,阿姆的漂亮珠子耳环就是五舅舅送的。”
林良侯大吃一惊,想起那对儿耳环:“我送的?”
可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这些都不重要,林良侯又问孩子林清芷的情况。
小孩儿可能是觉得安全了,喝了半碗汤,说话也更有条理大胆了些:“阿姆想带着我和小弟离开爹爹,来了好多爷爷叔叔劝阿姆,阿姆不同意,爹爹新纳的庶姆姆跪下求阿姆,肚子里的小弟弟没了,祖姆姆还有爷爷对阿姆动家法,爹爹打阿姆,阿姆被关在柴房里两天了,呜呜呜……”说完,小孩就哭了。
林良侯的头皮炸开,忍着怒火:“那么多爷爷叔叔呢?没帮帮你们?”
他算是明白了林巍阿姆为什么一个劲儿的让他来劝,真得感谢林巍阿姆,否则,他弟弟被人虐待死了,他都不知道!
小孩憋住哭声,抹去一对儿一双掉落的眼泪:“我爷爷和祖姆姆请来戴帽子的很厉害的爷爷,有好多黑帽子黑衣服叔叔拿着棍子,那些来劝的爷爷和叔叔都回去了。”
商青鸾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拿出帕子给孩子温柔的擦泪:“那你是怎么来的?从城里到林家村多远啊?再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孩儿无措茫然的摇头,说:“呃,舅姆姆,我不知道,阿姆以前带我来过一次,我偷偷爬上货郎的驴车,后来摔下来,自己慢慢走过来的。”
商青鸾一听,眼眶瞬间湿了,抱住孩子哽噎难言。
林良侯摸了摸萝卜头的头顶,手里枯草般的头发让他揪心:“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顾小宜。”
“你家在什么地方?柴房又在哪里?”
“在……”顾小宜慢慢的说,说的很清楚。
林良侯忍不住心里暗赞这孩子的聪明:“好,五舅舅这就去救你阿姆和你弟弟,好孩子,别哭了,好好吃饭。”
“谢谢五舅舅。”小娃儿泪汪汪的。
商青鸾面色青红交加,又急又难受,咬唇,压低声:“你要怎么救?想想对策,顾氏宗族的力量不是你一个人能对抗的,族老和里正都毫无办法,而且,小宜说的黑帽子黑衣拿棍子的人很有可能是县官和捕快,官商勾连,你一个村民,要……”实在说不下去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