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送来的请柬就三张,里边可没写时淼的名字。他小叔是说时莺单独给妹妹送过请柬了,所以这里边才没有的。为此,时也打电话过去问了下,发现时淼根本没收到过什么请柬。
一点没有动怒,时也差点笑出声。没收到请柬好啊,非但时淼不用去观礼,他们一家人都不用去了。
实话实说地把这事讲了,时父当时就气得很,说要给时莺那边打电话,问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被时也拦了,安抚他说不用生气,就跟小叔说实话就行。这事想来小叔也是不知情的,直接说他能够理解的。
时家人少,除了自己父母,时莺就请了时父时母还有时也,故意没给时淼发请柬。大喜的日子,她可不想看到某些碍眼的人。大伯父大伯母能够出席就已经够排面了,其他人并不重要。
冷笑了几声,时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对她好?对她再好又怎么样,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没看时淼一回来,他们那脸翻得多快。以前说什么让她经常去玩,现在呢?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知道大伯父大伯母对自己不似从前,但看在自个儿父母的面上,时莺认为他们是一定会到婚礼现场给自己撑场子的。不过她这回却想错了,时也没来,时父时母也没来。来的,只有自己的父母。
可她选择性忽略了一件事情。她是给过父母一些钱,却远远及不上开口跟他们要的数。时莺父母银行卡里的存款大多来自时家画廊的分红,因为用不了那么多便存了起来,这些年卡里已经将近存了九千多万,差不多一个亿了。
手头尚有点钱时,这念头时莺还只是在心里打个转。手边没钱花了,她就想怂恿着自个儿父母去做偷画的事。若不是乔琰的求婚来的恰是时候,那些话她就说出口了。
能够嫁到乔家,时莺就看不上从父母那儿榨出来的钱了,怂恿他们偷画的念头也随之抛到脑后。婚礼准备得很匆忙,不到两个星期就筹备好了。只当乔琰迫不及待想娶自己过门,她纵然有点疑惑,还是欢欢喜喜地就嫁了。
余光瞟到乔琰换好了一套西服正往她这边走过来,时莺匆匆挂了电话,含着笑迎过去。临到跟前在乔琰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娇羞地低下头。因低头太快,没注意到对方眼里闪过的不耐烦与厌恶。
时莺父母听得是三观都要震碎了,抖着唇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放在以前他们还能理直气壮地辩解,说自己女儿不是那样的人。如今却是不能了,因为时莺在电话里展现了太多的埋怨与对时淼的敌意,他们都不好昧着良心当没听见。
被挂了电话,时莺父母那边沉默了下来。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女儿,他们再震惊、再生气也不能不认她。于是便动手做了一张请柬,亲自送到时父时母家。解释说是时莺记错了,现在重新补上请柬,让他们一家人都来观礼。
是拿回自己的钱而已,根本算不上伸手要。
正在兴致勃勃地试婚纱,接到这通电话的时莺顿时没了心思,敷衍他们就那么回事。若不是不想横生枝节,她还懒得编这一番假话来骗他们。知道了也好,省得她多费口舌。
在自己父母身上发泄完了怨气,时莺的面色平和多了。把他们赶出门后,欢欢喜喜地改口叫乔琰的父母为爸妈,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与先前那
弟弟的姿态放得很低,时父何曾听过他这样近乎哀求的语气,不由叹了口气,把事情摊开讲了一遍。从时莺给时淼发那条茶里茶气的微信开始,包括传与喻淮的绯闻、粉丝因她去杀时淼的事,还有一些细节的东西都揉碎掰开讲得明明白白。
家里经营着那么大一家画廊,就不晓得从中揩点油水。如若不然,偷偷拿两幅画出来卖也行啊。反正那里边展出的近半是大伯父的画,就算被发现了,他还能翻脸不认兄弟么?
见弟弟大受打击的模样,时父也默然下来。直到人走了,时母给他倒了杯水,叹息道:“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好,免得以后造成什么误会,他们还觉得我们家对不起时莺。”
原本时父时母是有一丝犹豫的,就如时莺想的那样,他们总要给她父母面子的。毕竟时父就这一个弟弟,这些年时常走动感情不错。人家亲自上门让一定要来观礼,时父怎么好意思拒绝?
而时莺顶多贡献了几十万,连银行卡余额的零头都没有。现今却将整张银行卡里的存款全都掏了个空,连养老本都没给父母留下。几次三番下来,父母那边拿不出钱了,时莺还觉得他们非常没用。
时莺父母那边的确是不知情的,女儿说给时淼的请柬单独送过了,他们就以为是真的。接到兄嫂的电话才晓得被骗了,连忙又问时莺是怎么回事。
被女儿这番说辞惊到了,她的父母憋了半天,问她时父时母一家对她那样好,时淼又是她的妹妹,她做此举是为什么呀?
到了婚礼那天,时家就来了自己父母,穿着洁白婚纱的时莺脸上僵硬的笑都要挂不住了。面对底下宾客的窃窃私语,她总觉得是在嘲笑自己。在宾客散了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前来的父母数落得连头都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