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月冷冷地瞥过去,并未从其身上察觉到魔气,但雪发赤眸是越看越不顺眼。
赵寥寥低声嘟囔道:就那个,冲国人都是白毛控
什么?
巳月没听清。
赵寥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他那个样子,是因为我喜欢,才是那个样子
说着,她朝宿华眨眨眼,青年明白了她的意思,白发又恢复成了墨发。
巳月不知为何更加不爽了。
仙君收了剑气,抬腕用剑尖对着青年:我怎知你到底有没有本事娶我徒儿?
宿华握着剑行礼:请师尊赐教。
巳月足尖一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宿华面前,宿华提剑应战,剑与剑相抵,发出令人牙酸的金戈声。
赵寥寥突然有些思维发散,想起以前在视频网站上看到的经典场面,考虑自己要不要喊出一句带有港台腔的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但觉得如果说出这种台词,师尊怕是要把宿华打死。
两人都收了剑气,纯粹用剑来战斗,看的赵寥寥眼花缭乱
她已经很久不曾见师尊的剑法了,毕竟作为化神期的大真君,出剑讲究的是一击毙命,暴露的越多,不确定性便越多。
巳月在剑修中曾有战神之称,宿华在第一击时便清楚地察觉到了两人的差距。
不论是修为还是经验,巳月都比他强了太多太多,这场战斗基本上是碾压局。
但他也知道,若今日他败了,怕是后患无穷这个女儿控,绝对会把他和寥寥分开,想法设法地影响他和寥寥的相处。
思及至此,宿华抬眼对上巳月隐藏着怒火的眼神,扯了扯嘴角。
眼前的打斗突然停止,赵寥寥忙忙跑过去查看,却见巳月回头看了她一眼。
仙君轩然霞举,只是额角增了道突兀的血痕,血珠顺着眉骨蜿蜒,最后在眨眼时落下。
卧槽!
赵寥寥瞪大眼睛:宿华竟然能伤到师尊?
巳月回身收剑,无名指腹按在额角,那道伤口愈合不见。
而宿华却在这时跌跪在地,呕出一口血。
青年脸色煞白,握剑的手颤的厉害,看的赵寥寥又急又惊。
她伸手就要去扶宿华起来,巳月冷冷道:是自己没长手脚?还是软骨头站不起来?
宿华轻轻抚开赵寥寥的手,对她安抚性地笑了笑:寥寥,我没事。
说着,他以剑支撑,一点点站了起来。
巳月看着自家徒儿心疼的表情,突然觉得还是下手轻了。
赵寥寥观察着巳月的脸色,下意识地挡在宿华面前:师尊,要不进屋喝杯茶?
巳月老父亲在这一刻突然感到悲伤。
徒儿长大了,被臭小子勾走了,留下他一个孤寡老人。
嘤嘤。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成亲那一日。
小小的庭院已被红绸装饰,临近黄昏,烛火燃灯,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帮忙做最后的准备。
赵寥寥墨发挽髻,金钗珠翠,额间点着梅花花钿,抬眼间流光芳转,如明珠月色。
她有些紧张地攥住裙摆,任由韶音替她梳洗着妆,神思有些虚飞。
韶音将最后一支发簪插入偏髻中,仔细地瞧了瞧:嗯,好了!
说着,便扶她起来,将牡丹暗纹的红色大袖理整,又将披帛仔仔细细地垂放到最好看的角度,不由得感慨一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向来自信的女修这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红:不要取笑我了。
那厢在妆洗,院门口宿华与厝奚正在迎宾。
他们请帖发出的少,这次婚礼所来之人不过区区数十。
明道子不便离开衍宗,托江浙真人带了贺礼,与钰算子和易雀一道;三昧寺的明空大师炼了同心锁,派跑的飞快的那位小沙弥送来;逍遥宗则是潇清真人带着芝麻与楚翘登门;还有曾经在山脚下卖发带的阿婆,赵寥寥曾答应过她寻到道侣要带给她看,而她半年多前刚被儿女接到万州养老,故而也递了请帖。
今日宿华穿着婚服,金丝镶绣,翠竹暗纹,鲜艳的大红色衬地青年玉质金相,比往日里更添几分姝色。
巳月冷着脸站在檐下,身旁的钰算子调侃他:巳月,你要把人家瞪出一个洞出来吗?
钰算子觉得友人这种憋着气又发不出来的模样很有意思,笑嘻嘻地开导他:这种日子,垮着一张脸怎行?
巳月这才缓缓移开目光,看向赵寥寥所在的房间。
窗户关着,看得见烛火印照的身形,有女孩子的打闹欢笑声隐隐传来,舒缓了巳月的神情。
哪怕他再不愿意,自家徒儿今日要成亲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是怎么就是这小子了?!
巳月想起多年前,一只毒畜从他手下逃脱,休养生息后伺机报复,胆大包天地掠了下山的赵寥寥。
好在赵寥寥机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