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祺看不懂那些几何图像,感觉很怪异,虽然是对称的,但又让人觉得无比凌乱。
“别担心,一会儿我的秘书会过来处理,”他坐了回去,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细长的食指划过嘴唇,温柔地说道,
“说过。你们学校需要关于毕业的一些指导,邀请我去做一场演讲,过后不久,我的公司也会去你们学校招聘。”
时祺一手拿着清单,另一只手不安地揪着短裙的下摆。
答应祖宗的请求,来采访深远集团,是时祺二十一年人生中,做过最出格的事情。
好吧,如果祖宗愿意的话……虽然她是女海王但是时祺并不介意,他又在想入非非了。
他的一只手伸到桌面上,几乎把时祺包围起来,
这是他的习惯,不管有一个还是许多,只要发现别人在打探他,他立马陷入狂阶的紧张感中,根本没有办法处理自己的焦虑,因此,他也很少跟别人打交道。
娄仲伟口中精美的画作,时祺根本欣赏不来,所以很难集中注意力。时祺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应该知道自己是男孩子了,为什么,还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自己……
直到对面传来笑声,他才再次试图找回注意力,专注在采访上。
一只带着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的手,时祺抬头,注意到娄仲伟站在身后,正在望着他。
时祺不喜欢这种,娄仲伟给他的感觉,很矛盾也很奇怪。
“这是我为了解闷画的作品,”他看见时祺在盯着看时,解释道,“很少有人能欣赏抽象图像的美,它们可以让普通的内容变得卓尔不凡。”
短暂的交流过后,时祺找到了清单,对对方的注视下,他手忙脚乱的,打翻了面前的杯子。
“你当然有。”他说道,面无表情。
时祺的脸瞬间发
“不着急,我允许你看手中的纸条。”他回答说。
趣?到现在为止他表现得都非常有礼貌。
?“哦,我明白了,”娄仲伟简单地回答,表情里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不介意。”时祺不抬头看他,他只好亲自说出来了,希望能减轻一些他的焦虑不安。
“您不会介意我会耽误您太多时间吗?”从进来到现在半个小时了,也没有步入正题,他还一连打破了人家两个杯子,此刻尬得想赶紧跑出去。
“嗯,娄先生,我这里有一些问题,需要问您。”
“时祺。我和组聪是一个专业的,她和我是朋友。”时祺放松了声调说话,打定主意不再遮掩,所以很容易听起来他是男孩子。
尤其在发现对方正试图憋住笑后,
越来越紧张了,尴尬万分。我真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时祺僵红着脸,连忙站起来用纸擦拭。
时祺注意到,他放在唇瓣的那根手指,正是刚才覆在自己手背的那只。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接下来自然会发生更多“出格”的,这就像放鞭炮一样,在点着了火捻子以后,就很难受人控制了。
“你花了这么多时间来整理我的桌面,然后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介不介意被耽误时间?”
他根本无法养活自己,甚至幻想找个金主,可是除了祖宗以外,他没有遇到能给他安全感的女人……
“你可以开始了。”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时祺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不太理解眼前的状况。
办公室内的摆设,与他温暖的眼神形成了对比,暗灰色调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有点压抑。
噢……时祺不知道……这些天他的同学们包括祖宗都忙着跑招聘会,只有时祺一个面试都没去过。
又腾出了手,把一绺落下来的假发抿回耳后,察觉到自己琐碎的小动作,和对方的眼神后,时祺顿时有种被人当猴参观的感觉。
“……额,娄先生,请问,组聪跟您说过这次采访的主题吗?”刚才时祺低头看了一眼清单,上面的问题五花八门,甚至有……
他很自负,跟其他成功人士一样,成功的人多少都有点自傲吧,听听他讨论自己画作时的语气,带着得意,还有对世人的不屑一顾。
时祺羞愧得脸红。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时祺僵硬在座椅上,双手用力地抓住扶手,因为用力过猛指尖泛着苍白。
“对不起,”时祺结结巴巴地道歉,“我没有做过访谈,所以……”
这种隐私的问题,自己怎么问的出口,时祺再一次因为答应和祖宗打赌而后悔不已。
没注意娄仲伟在朝自己眨眼睛,
娄仲伟自觉在逗小孩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时祺心事重重又无比紧张的样子,就很想逗逗他。
“想坐下来谈谈吗?”他指着一个L型的白色真皮沙发对时祺说。整个办公室非常大,窗边放着黑色的木制书桌。其余所有东西都是白色和黑色调成的暗灰色,除了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摆着的一系列小型的画作,画得很抽象,色彩搭配上大胆得近乎有些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