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形容呢?素问眼中人群中央有三个发光的物什,光源是蜡烛,无甚稀奇,发出来的光却可流转,在这黑夜中格外绚烂。初见时有些晃眼,当你习惯之后,你会看到,每个“灯笼”你都能看到它里面,而它里面有水草,还有鱼。
路上,素问回想着苏轼的话,叹道:花岂有生不逢时。花的命运左右是掌握在人手中,可不管那人是逢时或不逢时。
而被询问的人循声望去时,见到的却是赵令珩。素问在心中问道:“他是如何得知她的名字的?”向信和苏轼向赵令珩行礼,赵令珩抬手回礼:“将军,大人,安好。”寒暄之后,他依旧向着琴操,温和道:“云儿,还满意吗?”
经过这片刻的缓和,琴操已然知道赵侯爷是在跟自己示好。而自己的这些事七八成是三哥告诉他的了。没等琴操回话,苏轼开口道:“琴姑娘,原来你的芳名叫云儿么?”说话人微微凑近,似乎有意无意地挡在她和赵令珩之间
再往里走,人变得多了起来。向信身材高大,他最先透过人山人海他能看见被人群包裹着的是一些奇怪的,他一时找不到词来描绘他所看到的。苏轼也未曾见过,他和向信对了一眼,相视摇头。
“这一路上虽色彩斑斓,但都昏暗,想来是要衬托这谜底罢。”樊玄子说道。苏轼听了立刻瞪着眼睛说:“煞有其事的,以为你要说甚呢,谜底都在眼前了,衬不衬托的有甚要紧。”
三人看不到,苏轼和向信想法让他们看到。苏轼四处观望可有高处,发现高处都是人,向信寻思的却是往里挤,但两个方法似乎都行不通。就在众人踌躇间。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视线豁然开朗。
当她脸上洋溢出向往的神情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那个声音在说:“云儿,喜欢吗?这是特意为你做的。”众人,另外三人循声而望,其中两人并不知道说话人在和谁说话。
“对,瞧瞧去。好好看看是个甚么热闹胜过了苏某的节目。”苏轼虽说得好似要去一教高下,语气却是轻松调侃。众人也就进了门。
这园子在外头看来,真就平平无奇,过了石屏,便是别有洞天。地上有无数花灯引路,与普通花灯不一样的是,它发出的光不是单色的。这也不是没有的事,红灯笼和白灯笼发出的光就不一样,而此间,并不止红白两色,而是五彩斑斓。只是照得不那么通明。
琴操脱口而出:“鱼戏莲叶间。”这诗众人都熟悉,只是哪来的莲叶呢?樊玄子也是目瞪口呆,脱口而出:“琉璃瓶。可是,这,这。”
乌龙一场,素问又默默退回,在她身后是向信。一路上基本都是樊玄子开路,苏轼不紧不慢走在琴操两侧或稍前,素问有意往后退一退,明眼人都看得出用意。向信随在其后,这也不消说,哪能让小娘子断后呢。
樊玄子亦是不高大,看不到那物件,直问到底是甚么。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苏轼才勉强解释道:“像灯笼。”樊玄子心里嘀咕,灯笼有甚好看的。至于这么多人趋之若鹜么。
“我不就想到甚么就说甚么嘛,谁煞有其事了,你自己想岔了反倒赖起我来,这一方父母官,还有没有些立场了。”樊玄子碎碎念道。他确实也没故作姿态,不过是恰巧想说些甚么,苏轼一时语塞。
听她俩的语气,其他三人认定她俩识得此物。于是等着他们的解释。樊玄子看了琴操一眼,琴操示意他说。于是,樊玄子将赠送琉璃瓶的故事给众人讲了一遍。三人方知这个“灯笼”的外壳叫琉璃瓶。
琴操见两人模样,像两个老友相互闹着玩,不禁心中一暖,笑得很甜。
樊玄子不知这苏大人口中的“刘季伯”是谁,向信更是一头雾水,琴操见师傅凑过来问道:“云,嗯,徒儿,这刘季伯是谁?”琴操面不改色回答:“便是阿姐口中刘裕的侄子刘义庆。”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这些显然不是这园中的精妙之处。几人随着人流继续往里走。终于眼前变得光亮起来,看来谜底就要揭开了。樊玄子却是停下了脚步,琴操担心地问道:“师傅,怎突然停了?可是身体有何不妥?来让阿姐瞧瞧。”
琴操的目光确实收不回来,她被这些物件牵引,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自己,将这些景象想象成一个世外桃源,一个谁也没去过的地方。
素问闻言往前几步来到琴操身旁,另一旁的苏轼离樊玄子最近,看起来,并无异常。樊玄子叉着腰一摆手:“为师无碍,只是想到一事,想与你们说道说道。”
苏轼闻言也向琴操投向了赞许的目光。琴操脸色微红,低眉道:“妾,只知刘义庆此人,可不知这旧事。如今听来,倒觉得是个悲伤的故事。咱们快进去瞧瞧罢。”
做工不算巧妙,但这心思却是玲珑。
说来这东西本就见过的人少,将它制成灯笼就更奇了,樊玄子不禁感叹道:“这园子的主人,心思甚奇呐。”众人附和。“徒儿,再见这奇异物什,高兴罢。自小你这小娘子就喜欢这稀奇古怪的物什,当初你初见时,那高兴的模样,为师想来,还清楚得很呐。这趟没白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