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能实现。”
哈利猛地睁开双眼。
夜晚的格兰芬多的寝室里被寂静笼罩着。他从床上跳下来走向浴室,拧开花洒,让喷出来的热水一瞬间包裹他的全身,洗刷掉他肌肤上残留着的因为那个噩梦所带来的寒冷。
那个噩梦并非他迄今为止所梦到的最可怖的,但是在他梦里出现的雷古勒斯的那张脸却令他整个人直打哆嗦。
在他回来的路上,哈利想了很久他应不应该告诉西里斯关于雷古勒斯的事情。
最后他决定保持沉默。因为无论是从未来,还是从现在西里斯对雷古勒斯的态度来看,他对他弟弟的厌憎大过其余一切情感。
哈利仍然记得在格里莫广场事儿号时西里斯对雷古勒斯的评价——那时候他对着布莱克家谱上的那个名字轻蔑地说:“那个白痴,即使他为此而死了也是自找的。他以为伏地魔的组织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你想加入就加入,想走就走的地方……真是愚蠢!除非死亡,否则你永远都别想从那里抽身。”
那时候如果他知道雷古勒斯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死了,哈利觉得他也不会感到过于意外。从幼时开始的交恶到长大后走上完全不同的两条道路,即使他知道雷古勒斯曾经试图重新做出选择,但这对兄弟间的亲情早已经寡淡到了水一样无味的地步。
哈利甩掉了头发上的水珠。他垂着眼睛看着从自己脚边流淌过的涓涓细流,的确为此感到有些难过。
但是同时他又庆幸,因为西里斯的这份冷漠和固执,他永远不会像他一样,因为穆迪口中那些‘不相干’的人而沉重愧疚到十几年睡不了一个好觉。
“糟透了。”当穆迪离开先去处理其他食死徒相关的任务,办公室里只剩下哈利和邓布利多在面对面地坐着的时候,哈利麻木地说。
他盯着自己眼前的红茶,好像能从上面氤氲的烟雾里再看到一次雷古勒斯苍白的脸。
“是啊,”邓布利多轻声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想瞒着你的理由之一。”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的行为和过去相比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邓布利多说道,“但是——他好像完全掌握了布莱克先生的行为。如果我的推断没有出错,我想他大概是将雷古勒斯·布莱克当成了一种检测的手段。”
“检测的手段?”哈利麻木地重复道。
“他似乎知道雷古勒斯·布莱克想要干什么,”邓布利多说:“但是他没有阻止他,而是不动声色地让他去做了。当他真的如他所愿那样的行动了以后,黑魔王完全知道他的每个行为。并在第一时间让他失踪。我想那个幻影移形咒上下的反追踪咒语可能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你的意思是伏地魔早就知道他会背叛?”
邓布利多颔首。他默认了。
哈利惊愕地抬起头。他祈求地望着邓布利多,眼神复杂。不知道他此刻更希望的是邓布利多继续说下去,能够将这整件事情都掰碎了分析给他听让他不要自己再去思考,还是想要他别再继续说下去,让他仍然能有机会当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
“而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能得迎接一个不大令人愉快的猜想。”邓布利多慢慢地说。他将目光从哈利的脸上挪开,看向了一旁正在梳理自己羽毛的凤凰福克斯。
“因为在你的记忆里,哈利,这件事雷古勒斯·布莱克办的非常,非常的隐秘。如果不是他想要拯救的那个家养小精灵背叛了他,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答案——伏地魔也和你一样知道未来。”
又过了一个月,当深冬到来时,他们迎来了在七年级的年之前的最后一次圣诞节。这是在长时间紧绷的神经里唯一让哈利觉得有点儿幸运的一件事。特别是在得知雷古勒斯牺牲的消息之后。
想到这个念头又让他开始忍不住厌恶自己。雷古勒斯已经死了,为了他的正义,为了他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并纠正它付出了一切作为代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将它隐瞒了下来。
虽然邓布利多认为那是他自作自受——他没有明确指出来,但是哈利能够从他话里的意思中体会到那一点,而且他也知道那已经是在他所知道的未来发生过一次的事。
然而在有人已经开始丢掉性命的时候,他却在为还能和詹姆,莉莉,西里斯还有莱姆斯他们度过最后一个平静的圣诞节而发自内心地高兴。
哈利为自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觉得自己很自私,他几乎不明白他怎么成了这样的人。
当寒假开始的时候,一如上个假期,他会被西里斯提前带回他们共同的那个房子。今年十一月上旬西里斯和他们一起度过了他的十七岁生日,在那之后,他作为一个成年巫师,已经对阿尔法德给他留下的那座房子有了彻底的法律上的拥有的权利。
在他生日当天,他扬言要把哈利的名字加到那份转赠公证书上,好让哈利和他一样成为那座他们共同的房子法律上的主人。
当他提出它的时候,他几乎为这一想法兴奋的蹦起来了,觉得自己是无与伦比的天才——后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