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表情未变，仍旧冷冰冰地道：“陛下自重。”
苏谨便笑了。
裴哲低着头看他：“演完了？”
祈长安本在盛怒之中，恨不得将苏谨一刀剁了完事儿。如今这叫姬益川的起居郎却因那玩笑话认认真真地向他行礼，他反倒有几分不堪起来。一时间，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竟颇是进退维谷。
“看来是哈是想朕了”苏谨微微地喘着，伏在裴哲身上，断断续续地笑，“将军以前可从未这般急切过”
“驻于城外，静候圣命。”忽地一声清朗男音响起，带了几分责怪之意，“陛下来的太晚了。”
他面色不虞，姬益川便也没有去主动触他霉头，只沉默跟着。一众人乌泱泱地向城门行去，队伍拉了老长。待苏谨从车舆上下来，却果见诸人已然齐了，只等他一人到来。
苏谨登时便笑吟吟地抓了他的手，朝着车驾的方向拉扯着他走去，生生把裴哲扯进了他来时坐着的马车内，这才松了手，散去了唇边的几分敷衍笑意。
他四处扫望了一眼，问道：“大将军呢？”
裴哲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过了半晌，方点头道：“谢陛下恩赏。”
明显说的便是南梁被灭一事。
苏谨低低地笑了一声，道：“那可巧了，朕今日穿得多。”
“脖子忘记遮了。”裴哲冷淡道，“陛下这一身刚从花柳丛内钻出来的模样，说是思念臣成疾，怕是敷衍了些。”
苏谨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倒是身后不远处立着的萧随投来的视线如芒在背，便只好不甘不愿地说了些场面话来。等说完了，又盯着面无表情的裴哲瞧了一阵子，只道：“朕为将军在宫中设了宴席接风洗尘，将军与朕一道走罢。”
苏谨就又笑了。
他向发声的那人望去，却果见那位名叫萧随的青年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微微蹙紧了眉头。
“丞相这可折煞朕了。”他振振有词道，“听闻大将军胜利班师回朝，朕开心得连觉都睡不好，寻思着该如何给大将军封赏才是。因此耽搁了些时间，不也是正常得很？”
苏谨听了，面上笑意稍淡，将视线扭回，只道：“那便让他等上一阵就是，左右少不了他的封赏。”他语气微顿，又笑意盈盈地望向了祈长安。
所幸苏谨很快便将视线收回，只掸了掸曳地广袖，与姬益川一齐走了出去。
城外一片乌压压的人群中，走出一位白马银甲的身影。那人微微抬头，神情冷淡地与城墙上的苏谨遥遥对视。过了许久，回应道：“臣在。”
苏谨倒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地搂了他，跪坐着，将两腿搭在他的胯上，低头去吻这人。润红的唇瓣微微张开，探出一点儿舌尖与对方唇齿相依。潮热的口腔被迫不及待地索取着的舌尖刮蹭而过，深深顶进柔嫩烫软的喉咙。苏谨低低发出一声呜咽，半瘫不瘫地软在裴哲怀里。
他唤来一名内侍，对他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便有人走到祈长安面前，说是要将他带去安置歇息。而始作俑者的那人，却是早已打理得人模狗样，看不出半分方才在床上的放荡模样。苏谨与祈长安对视一阵，莞尔道：“爱妃莫慌，朕去去便回。”
一旁姬益川便道：“陛下，已经很晚了。莫叫裴将军与大军久等。”
“将军这话当真是诛心。”苏谨懒洋洋地靠在榻上，半支着头看他，“朕思念大将军成疾，因此才来得晚了些。怎么也能说是在演戏了？”
苏谨被他亲得嘤咛一声，浑身发抖地去扯他身上衣带。裴哲动作一滞，却又忽地将他放开，道：“下次吧。”
祈长安顿时脑内一片空白。
裴哲低头瞧他，与他对视片刻，随即去扯他腰畔绑带。
“罢了。今日不谈这些。”苏谨摆了摆手，兀自走上城门，望向城下，“裴将军何在？”
苏谨勾了勾唇，狭长凤眼微弯，眼睛濡开一片清浅晕红。他舔了舔被吻得有些肿起的唇瓣，道：“将军当真要朕自重？”他刻意将这话的语气拉长了些许，望着对方表情渐变，眉头拧起。随后，便是被裴哲掐了下巴，抬起头来细细地吻。
过了许久，才轻轻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姬大人。”
裴哲只看着他，并不搭话。
裴哲道：“一会儿朝宴，衣服弄脏了不好说。”
祈长安梗了片刻，一句“快滚远些”卡在嗓子里，面对着笑吟吟的皇帝，噎得他头疼。
“怎么？”
苏谨挑了挑眉头，自一旁小屉内摸出一面铜镜，对着瞧了一眼，竟果然在颈间瞧见几处斑驳红痕。他便忍不住笑了，将那面镜子丢到一旁，凑近了裴哲，压了嗓子：“那将军想朕了吗？”
这人对苏谨这一身穿着熟悉得很，三两下便将他身上朝服剥了大半，露出雪白笔直的双腿来。苏谨方才与人欢好的痕迹还未曾消下去，斑斑驳驳地印在臀间与腿根儿处，指痕密布。花阜更是肿得宛如一枚被剥了皮的水蜜桃，汁水淋漓地嵌在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