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烈腐蚀的独特声响,随着夜风在不停扩散,就在轻烟瀰漫的街头,那两
个来不及逃走的可怜虫已被追兵赶上去一阵乱刀伺候,正当他俩连最后一丝呻吟
都发不出来以后,不远处似乎响起了警笛,没错!而且是来得又快又急,不过第
一批抵达的只有三辆巡逻车而已。
警车只封住右边的十字路口,左侧还留下活路,这种情形若非警方有意放水
就是另有警力会从那头集结与包围,发觉鸽子帮的奇怪布局以后,阿坤连忙退回
屋内吩咐手下说:「快下去通知东华他们上来撤退,就说条子风紧,我们能用的
时间非常有限。」
原本打算把地下四层来个坚壁清野、彻底扫荡的东华,这一来只好把所有录
、摄影器材集中成一堆,然后把那些丢在地上的衣物全都堆迭在四周,最后再拿
水泥纸袋与装瓷砖的纸盒作引子,把火点燃起来,他叫其他人先行撤退,自己则
等到火势熊熊才退出那个地方,烟雾已经逐渐扩散,他快跑上楼的途中看到好几
具一丝不挂的尸体,那模样真是死的有够难看,不过他并无丝毫的恻隐之心,就
算还有人在脚边呼救,他也照样置之不理,因为这一幕只不过是复仇的序曲罢了
,他明白或许双方都还有更大的代价要付,但这就是江湖,没有谁可以中途回头
!楼上的兵马已经开始在疏散,现在最大问题是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竺勃,从后
面走得拆掉围篱,可是在警车的三色灯持续闪烁之下,许多住家的灯火皆已亮了
起来,甚至不时还有人会探头瞧上几眼,因此想安全撤离几乎是不可能,但若是
走前门又形同硬闯,警方基于面子绝不会不闻不问,何况在状况不明当中,抱着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性走出工地,只怕到时候事情会越描越黑,而这时从地下室不
断冒出来的黑烟和由四面八方一起传过来大量蜂鸣器的尖锐声响,都说明了事态
之紧急,故而东华当机立断的说道:「阿坤,留五个人给我,其他的你马上都带
走,事情我会全部扛下来,竺老师就放在这里,我晓得该怎幺处理。」
然而阿坤却摇着头应道:「不,该留下来的是我,你有桉底会罪加一等,我
还很乾净、比较好扛过去,要不然你以为公道伯叫我跟你一起来是要干什幺?放
心,后头的事咱们自有安排,你快带着兄弟们撤退就对了,否则两个人一起赔上
来岂不是亏太大?」
在这火烧屁股的时刻,男子汉彼此之间多说反而显得矫情,因此东华在顿了
一下以后便按着阿坤的肩膀说:「好,我走,这儿就麻烦兄弟你了,改天找个时
间咱俩要好好喝一杯。」
两人相视而笑,接着东华便开始指挥部属撤退,这时週遭已全是警笛和救护
车的声音,而消防车也正呼啸而来,但阿坤在选定三个人陪他留下来之后,先是
跑到窗边朝外面连开四枪,这是为了要吓阻条子好帮其他人争取多一点的开熘时
间,然后他才不慌不忙地走回来将那把空枪塞入一具裸尸的右手,如此一来口供
要怎幺写就得由他来主导了,不管办桉的人信不信,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有些
供词即使疑云重重却也难以釐清和追究,眼看一切皆部属就绪,他才点了根烟倚
在墙壁上对那三名同伴面授机宜。
宛如发生世界大战一般,在东华他们化整为零迅速散去以后,四面八方的大
街小巷全都挤满了各式警用车辆,消防车和救护车的红灯也到处可见且闪烁个不
停,才刚是破晓时分,可是看热闹、探消息的人已经愈来愈多,不过阿坤还在等
,因为他晓得何时才是现身的最佳时刻。
保安警察及镇暴小组都到了,街上的伤者和尸体终于开始有人在处理,记者
的镁光灯此起彼落,不过一直到三、四辆电视台的採访车陆续出现以后,他才摁
熄第二根香烟挺直身子说道:「差不多了,大家准备好一起行动。」
拿着防暴大盾牌的霹雳小组和迅雷中队分头开始朝工地逼近,后头围篱外的
小巷里也部署好了重兵,居民一看到这边不断冒出浓烟和隐约的火光,没等警方
开口便已主动在疏散,果然距离大门约十五码左右,两侧的先锋部队都停了下来
,随即阿坤最期待的麦克风声音响了起来,就在不明状况的警方大喊着要里面的
人弃械投降之际,他抱着竺勃率先走了出去,不过就在探照灯狂射进来的那一瞬
间,他们四个人同时大声呼唤着说:「救护车!快点把救护车通通开过来,快、
快点!这里有很多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