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 以宁无力回答, 心乱的如同一团理不清的麻绳。 子洋的颈上T-恤下似乎有着什么硬物, 顶得以宁脸颊生生痛。 “你放开我, 好不好?”
“这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 唉, 第一次见她, 我觉得她心里的悲情,” 老师低语, 面对豪哥诧异的眼光,
…
“林以宁, 我在楼下。”
两人看似轻松聊着闲话, 以宁告诉他, 为容没有在广东找到合适的工作, 也不接受王红星家的安排, 学校分她回Y市一中, 但她不准备回去误人子弟, 打算独身南下。 两人都知道为容和王红星的情况, 如果为容执意南下, 他们的关系多半凶多吉少。 两人同时沉默了, 各自有自己的心思。
“乔子洋?” 出乎意料的低呼, 立刻感觉到爸妈射过来怀疑的眼光。 “你等等。”
震惊而气恼的子洋意识到以宁这样走, 是不想和自己见面, 心里有把火腾腾上冲, 恼火这个女孩的狠心, 阴郁的心隐隐痛, 见与不见折磨着他, 挣扎中想到恐怕真是后会无期了, 他无法忍受下去, 连夜开着车摸黑来到以宁家楼下。
, 估计以宁也听不懂他说话, 也懒得再说什么, 用手一指, 以宁明白这是她的房间, 进去才发现, 里面狭窄的十来个平方左右竟是一房一厕, 两张铁床, 一张床上有人住的痕迹, 以宁无可选择的坐在另一张对厕所的小床上。 房里热得象蒸笼, 她累得仰头倒在硬板上, 大袋行李丢在脚下。 怎么办, 她开始思念家, 思念那张柔软的小床, 思念白发的父母, 思念迟些时候来的剑书, 还有朋友们。
“那, 有机会我去广东, 你还认识我吗?”
放下电话, 急急跑下楼, 楼梯过道幽暗的灯光映得楼旁的大树忽明忽暗, 她睁大眼睛找到树枝下的乔子洋。
最后一次见乔子洋是临行前一天晚上, 之前以宁一直没有通知他, 但他是从豪哥那知道以宁要走的消息。 几天前, 以宁正式向杨老师和豪哥道别, 两年多的琵琶学习, 杨老师的多方面关照让她入心入肺, 离别得特别伤感, 她清楚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师了。 目送以宁孤单单的背影, 豪哥听到杨老师的低叹。
“明天要走了?” 声音里有掩盖不了的不舍, 眼光贪婪的留在眼皮下的女孩身上。 以宁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装作没察觉他眼里的深意。
“她有这方面的感觉吧。” 不是她曾经这样说过吗?
“她的内心深处有着自己都不曾领悟的悲剧色彩, 试想有几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喜爱”昭君出塞” 这么哀怨的曲子, 但她不同, 那天她的动容打动了我, 这两年, 极力希望她能有所转变, 唉, 成事在天了” 杨老师一再叹息, 豪哥不太理解老师, 但一五一十转述给了乔子洋。
“乔子洋, 不要发疯了, 快松手。”
子洋阴着脸, 一路来准备的一肚子话, 一腔的怒气, 低头看着浅花宽身连衣裙踢着拖鞋的以宁, 又不知如何说起。 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去广东是为了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 自己想要什么? 要她留下? 要她爱自己? 无话可说久久盯着她, 或许只能如此。 以宁抬高头, 赫, 才发现子洋何时长得这么高, 估计都超过剑书了, 短袖浅蓝T-恤与水磨牛仔裤被他穿的有型有款,旧日青涩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经散发出潇洒男子魅力。
“阿豪,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她?”
“哦, 你保重。”
“没有如果, 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答案。” 她带着哭腔, 如果真如他说, 自己会给他一个机会吗, 心里清楚结果, 给不了就不能承诺,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选择会让自己有苦涩的滋味, 泪水涌入眼帘, 滚落在贴着脸的青蓝衣上, 子洋象被潮湿烫了, 惶然松开
因为第二天要走, 以宁有一搭没一搭的收拾行李, 同时听着妈妈反复的叮嘱, 这些天, 心里总是憋着难受, 可没象别人那样哭哭啼啼。 这时家里电话响了, 她拎起来, 看看窗外天都黑了, 该是谁打电话。
“时间不早了, 你回去吧。”
“如果, 如果你是先遇上我, 是否会选择我?” 他继续不甘心的追问。
“乔子洋, 你干什么?” 气恼的怒斥,想起上次他的鲁莽, 以宁脸涨得通红, 握着拳头用力顶住他的胸, 可他太大力, 以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是。”
“以宁。” 他哀哀央求, 紧紧将她按向自己的胸口, 伤痛的声音弱弱在以宁耳边。 “以宁,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告诉我, 哪怕是一点点。”
…
“当然, 我安顿好了, 就告诉你电话。”
“再见。” 以宁不忍看他原本清亮的眸子里的黯淡, 转身欲走, 却被一双粗壮的手臂挡住, 随即被扭身揽入宽阔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