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要生了,难道还不想嫁末。
张阿姨是看出来,子洋那末显眼的宠她,怕她冷怕她热,听说她喜欢栀子花,冬天季节,不知从哪搬回好多盆栽。 这个女人对子洋却是淡淡的,人住进来,但不同房,子洋辛苦工作回来,不见她脸上那种妻子等待丈夫的喜悦。饭桌上,子洋给她夹菜多了,饭后,两人安静说会话,她就起身进房,好几次,张阿姨都看见子洋呆呆看着她上楼的背影。而且这都要生的人,还要单挑子洋上班时间,出去买婴儿用品。张阿姨自己有两个孩子,明白生个孩子有许多准备工作,但她这么一个临产妇,一个人出去采购,真吓了她一跳,连子洋回来,听到张阿姨转告,脸色都不好看,警告她下次再要什么,他会去买,第二天,果然买了一大堆婴儿衣物,一张漂亮的婴儿床,衣服大大小小简直可以穿着去两岁了。就这样,那个以宁还拒绝摇头。
“不要这样,不值得。”
“值不值,我自己清楚,你,也清楚。”
子洋执著坚持,一味对以宁好,要说这以宁对子洋不好嘛也谈不上,就象刚才她也会问一句他的喜好。快生的人了,挺着大肚子把子洋的衬衣都烫了,只说自己要运动运动,从不在子洋面前主动表露出来。张阿姨都奇了,一个这么体贴的男人,这个女人还这么不冷不热,她恼火的摇头,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办完爸爸的丧事,以安一家要带妈妈去上海,自从爸爸走了,妈妈的精神格外不济,她总觉得要不是爸爸为自己去拿药,就不会出这种分离的悲剧,高血压加上自责,哥哥不放心她留在C市,决定要带她回上海。爸妈几十年的夫妻深情,一朝生离死别,以宁看着妈妈的情形心里难受,有嫂子沈茜照顾还有乖巧的小外甥,希望能及早让老人振作。
这样留下临产的以宁一个人在C市,以安此时感到长兄如父的责任,加上父亲走前再三的叮嘱要让她好好生活。他找到子洋推心置腹谈了一夜,至于谈了什么,两人都没透露,只是以安红着眼出了房门,安慰不太放心的沈茜,“交给子洋,他能照顾以宁一辈子,只是她自己是否想的通。”
以宁不愿麻烦子洋,虽然他已明确告知,与闻英早取消了婚约,而且闻英其实与阿杰两人也同居了很久,只是心里不平衡这么多年的空等,转而向以宁发泄,但追悼会上闻英的讥讽依然留有阴影。她害怕因自己伤害子洋,风言风语对他造成影响。子洋这次没给机会让以宁挑选,二话没说,拎上她的行李押着她回了家。
子洋对自己的好,以宁是一清二楚,子洋以独有的执著一点一丝的渗进她的生活,透进她的心里。他眼里的情愫让她隐隐心跳,背影后焦灼的目光炽得她举步维艰。她甩甩头,警告自己,不可以拖累子洋,现在不得已要打扰他,生活上能帮着做的就做点,等生了孩子,再做打算。
以宁的预产期在年底,过了圣诞节该准备进医院了。平安夜,本来子洋想带她出去吃饭,但以宁拒绝,说是人多不方便。子洋有点埋怨,张阿姨的饭天天都吃,今天总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吧,她笑着催他快走,上班该迟到了,将他赶了出门。
以宁写了个清单给张阿姨去市里最大超市采购,回来后,指挥她洗净切好,甜玉米磨好,熬了锅浓浓的鸡汤, 半条老贵的三文鱼,一些可以生吃的青菜,还有一些张阿姨也叫不出名的洋玩意。下午,以宁开始忙着融芝士,搅蛋,晒面粉,张阿姨在一旁看着她将那些东西搅在一起,然后放进烤箱,才知道那些玩意都是用来烤蛋糕的,闻着香香却带点怪的气味,她觉得这个蛮能干的女人其实对子洋还是不错的。
子洋一天打了几次电话,追问以宁吃饭的问题,她都含含糊糊,“你先回来吧,吃什么再说。”子洋闹得挺泄气,好不容易有个单独和她过的节日,却这么没有回应。
子洋不敢相信眼前的几道菜都是以宁准备的,玉米浓汤,香煎三文鱼,鸡味薯茸,丝萨沙律,还有自己爱吃的芝士蛋糕。张阿姨唠唠叨叨提醒,以宁可是忙了一下午,惊喜地看着水晶灯下的以宁,晶晶透亮的眼睛里带着那么点羞涩。他开心坏了,可忍着喜悦故作严肃的拉着她坐下。
“你这样了,怎么还做这些,太累了。”
“还好,张阿姨做了很多,我想着不能在你这里白吃白住,过节嘛,试着做点吃的,不知道怎么样,你小心点,我拿你做实验呢。”
“别这么说,你可以住下去,你知道我希望……”
“吃饭吧,我可饿了,张阿姨一起来吧。”
以宁扶着腰,打断子洋的话,张阿姨推辞说农村人不惯过洋节,不肯上桌吃饭,以宁不干支着子洋拉她,最后才忐忑的坐下。子洋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不停笑着望着对面的以宁,她倒是话不多,恢复了淡淡的,细致的切着盘子里的鱼。只有张阿姨如若针趈,觉得自己到底是坐错了地方,她想不通呢,这个女人要不爱子洋干嘛辛苦做这么好吃的饭菜,要爱他干嘛这么若即若离的。
正吃着饭,门铃叮咚响,子洋含着一嘴的鱼肉,指着以宁,“以宁,帮我去开开门吧,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