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唇落在她湿润的眼上,热度一直陪着以宁消失在手术室大门后。
以宁生下一个男孩,林妈妈给他起名“林忆”,为了回忆早去的亲人。出院后,子洋喜滋滋将母子二人接回家。短短几天,再次跨进这个简约的复合单位,以宁的心境已然不同,经过这次生产,子洋对自己的情深厚爱让以宁无法躲避,她的心终于告诉自己,有了他,在人生最痛时却也安稳,对他,已不再紧闭心门,但因为有何家辰的前车之鉴,以宁不想匆忙下判断,她希望给机会让彼此能够更加明了,更加爱慕。
子洋好笑的搂着她,点着她委屈的鼻子,“小孩子应该是这样的吧,男孩不哭象什么样,听,声音多宏伟呀,长大一定是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汉。”
“以宁,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转头,就那么怕吗,是怕见王珏还是我,抑或什么人?”
刚接到的是闻英的电话,没想到她会来电,但彼此是老同学,应有的寒暄还是有的,突然闻英淡笑着问:“噢,忘了告诉你,王珏回来了,我约了她下午在旋转餐厅喝茶,如果方便一起来吧,她很想你哟。”
王珏回来,那他也回来了,那个清朗高峻的男人,他,现在还好吗?是否一如往日那般的夺目,他不是说不再回来的吗?为何要在自己开始适应新生活时再次出现。以宁平静的心掀起波澜,止不住自己的想知,怕知的煎熬,在去与不去间犹豫,连中午工作的子洋打回电话,她都心不在焉应付了。
好在两个多月过去,小林忆渐渐安静,梅姨笑说,“这个孩子聪明着呢,没听人说吗,会哭得孩子有奶吃。”以宁想这孩子出生要受这么多苦,出来了又哭闹,以后的人生路真的漫长,不知道还有多少苦难要经历。就像自己,爱过,伤过,折磨过,被爱过,悲欢离合尝遍,现在终于有了贴心的孩子,还有他,子洋。
进了手术签完字,随着脊背缓缓推入的麻药,以宁再也撑不住,迷蒙中就觉得有什么从身体里掏出来,随后,短促而弱小的几声低哭,连医生是否有给自己看看初生的婴儿都记不清, 以至日后子洋总是说笑第一个看见BB的是他,第一个抱BB的也是他。后来张阿姨感叹的告诉以宁,婴儿抱出那一刻,子洋开心的蹦起来,抱住BB开怀的大笑,张阿姨还说,这孩子真奇,才出生抱在子洋手上已经睁开了眼,那眼与以宁简直一模一样。
当她踏上市中心最高的旋转餐厅的电梯,心随着突升忽上忽下的悸动,几乎想下刻转身就离去,她怕自己根本无法面对人与景。
闻英早与几年前清清少女截然不同,那时的她有多单纯,整日沉浸在琼瑶编织的美梦中,如今生活的经历已把她打磨成浑身充满愤愤不平,不甘心的女人,尽管衣着华丽,但眼睛已没有了清纯。冷眼打量着眼前的以宁,初为人母的肿胖留在脸上,大眼睛旁已经有了隐约的细纹,她搞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勾得乔子洋死心塌地的追着她,原来由心底里讨厌以宁,从来都如此,因为她导致自己十年的青春白白消耗在乔子洋的身上。
“得了,嗓子都快哭哑了,子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我带他去看看医生吧。”
出了电梯口,以宁是要往回走了,她几乎认定这次见面真就要毁了目前已看得到的幸福,但在回头那刻,背后惹人注目的声音拖住了她的脚步。
刚落座的以宁本能的想要站起来告辞,对闻英曾经因为子洋而产生的歉疚,在父亲的葬礼上,已经一笔勾销,她不想两人有太多瓜葛,但无论怎样,都是四年的同学,起码的礼节上,以宁不好推却,唯有坐下,向伺应生要了杯柠檬水,暗觉得阿珏的失约有些突兀。
子洋很疼小林忆,专门请了个叫梅姨的中年女人管孩子和照顾以宁坐月。林忆在妈妈的肚子里很乖,可是出世后,回到家里,成天哭闹,稍微有些许的响动已经让他大哭不止,初为人母的以宁闹得不知如何对付才好,闷得情绪低落。
以宁心慌慌才不相信他的话,还要说什么却被子洋缠绵的吻堵住,子洋在家里毫不收敛对她的侵犯,见面叫“宝贝”,拉着亲一下,抱一下,吓得张阿姨成天躲在厨房里犯嘀咕,梅姨羡慕的直说这两口子感情真好,以宁觉得脸都丢尽了,只是努力把握着最后一步,她倒不是矜持,而是实在因为过去的惨痛,心理有难以克服的障碍,情到浓时,子洋因为以宁的拒绝而难受,却深深怜惜她曾经受到伤害,更加的疼爱她,给她时间,终有一天她会彻底向自己敞开。
透过玻璃窗撒下的阳光里,闻英眯着眼,手指夹着一根正燃的长烟,复杂的望着以宁,有些牵强的笑堆在脸上。
闻英瘪着嘴,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讥讽的对着以宁,“阿珏,有事来不了,怎么样既然来了,坐下聊聊吧。”
就在以宁对生活重新点燃希望,准备扬帆起航,感受人生时,她忘了历来老天不会让她如此如意。
第84章 疑惑
“你,失望了,阿珏不能来,实话告诉你,阿珏是回来了,但根本没有回到C市,我是前几天在广州见到她,怎么她没与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