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老宅也在城南,无处可去的小萧毅只记得去上过香的普度寺的路,饿了快两日,终究是半大的孩子,一路磕磕绊绊,爬上城南的小山坡,就险些饿昏过去,实在是没有力气继续走了,只得就近找个石头坐下歇着,昏昏沉沉地瘫在那儿。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哥……哥哥……”,小萧毅艰难地睁开自己的双眼,看见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以为自己看见了仙者的小同志,微微吐出个“饿”字,虚弱地要昏过去似的。
那乞儿一来,眼睛就盯上了萧毅手上的糕点,他饿了好久了,昨天中午自己在一个包子铺偷了一个包子,可是被老板发现了,追着打了他一顿,如果不是路过的萧将军,他极有可能会被打断一条腿,将军不但救了自己,还给自己买了几个包子,只可惜他只吃的一个,其他的都分给了没讨到食得几个老乞丐和一个才来的小孩,太想吃了,他要吃他手里的糕吗?
话说这边的小萧毅,仔仔细细地收拾好小公子留下的东西,一个小水囊,一方小手帕,还有满满一捧各式各样的小零嘴。月明星稀,初秋的天气还不甚寒冷,秋蝉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小萧毅坐在小小的一方白石上,数着天上的稀稀拉拉的星子,想着逝去的娘亲,想着许久都未见过的父亲,想着府里冷漠的大人们,想着那些欺负自己的小霸王们,想着想着,脑子里渐渐地只剩下今日见到的“小仙童”,粉粉糯糯的一团,憨态可掬,没有欺负自己,没有嫌弃自己,还给自己吃好吃的,许久都没有人这般对自己了——
终于交代好了,哭泣,我可以了。
绕过大树,就看见薫儿姐姐找不到自己,在原地打转,“薫儿姐姐!”“公子,你又躲那去了?可让奴婢好找。”“嘻嘻……乐儿会玩捉迷藏,乐儿躲得好好的,薫儿姐姐找不到我。”小公子拉着薫儿的手撒娇道,“是啊,公子真聪明。”说着一边牵了小公子,一边往庙里走,走了段距离,回头瞧了瞧公子常躲的那颗树,数十米高的小山坡上就这个一颗粗壮的金合欢,着实好找。
小公子愣愣地递出自己的水囊,少年一把抢过,急切切地灌了几口。小公子好好记着娘亲的话,吃东西前要先净手,再喝点水润口,最后吃小零嘴,见小哥哥喝了水,又去布袋里寻自己的吃的,一样一样递给萧毅,享受着当小大人的乐趣,最后整个布袋放进他怀里,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吃,觉得比自己平日里躲在这里吃有意思多了,盯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捉迷藏,奶声奶气地对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少年道:“哥哥,我要回去了,薫儿姐姐该着急了,今天的捉迷藏姐姐也没找到我,嘻嘻……明天我们还一起玩吧,你要在这等我哟。”说完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萧毅的肩膀,挥着小手跑开了。
小娃娃一听“饿”,颠了颠自己的娘亲给自己缝的小布包,里头还有娘亲准备的小零嘴和小水囊,不慌不忙地取下小布包,拿出小手帕擦擦自己的小手,又用自己的小手帕胡乱擦了擦面前小哥哥的脏兮兮手和脸,再拔开小水囊去喂迷迷愣愣的小萧毅,学着大人喂自己的样子,一个不注意,小水囊里的水撒了小半,湿了萧毅胸口一大块,小小公子一瞧自己把水弄撒了,正要拿起自己的小手帕去清理,就听见面前的小哥哥剧烈的咳嗽声,萧毅生生被呛醒过来,就看见面前小娃娃拿的水囊,目光灼灼的盯着——
一块吃下去,小乞丐觉得更饿了,又忍不住捻了一块,才扔进嘴里,就被撞倒在地。萧毅觉得手上一轻,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抬眼就见吃的满嘴点心渣的小乞丐,顿时急得撞向小乞丐,手里还紧紧捏着剩下的两块糕。小乞丐也被撞得有点糊涂,二人扭打在一起,像两头牛崽子似的,你来我往,在地上滚得满身都是泥。
小孩子重诺,乐儿说让萧毅等他,他就一直坐在石头上等。日头爬上了中天,好在合欢的叶子还算繁茂,树荫下便成了一个乘凉的好地方,萧毅数着剩下的几块甜糕,想等乐儿来一起吃,这是自己仅有的了……外头的日头愈发的大了,枝丫上的蝉叫得愈发卖力,萧毅坐得端端正正,手里捧着糕,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心里竟有点期待,乐儿这么早就来找自己玩了,人影渐近,骨瘦嶙峋的,衣衫褴褛的,蓬头垢面的,啊,不是乐儿,也是个和自己一样落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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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力气也不甚大,倒是被地上的石子和树枝割了大大小小的一些伤口,缠着的二人渐渐地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好半晌才缓过来。“我会还给你的,等我去跟着萧将军当了兵,我一定会还你的。”小乞丐壮志凌云地说着,“萧将军?”萧
第11章 乞丐
将他关在府外,吩咐小厮守好入口,府内的大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历练”。
树下的太阳不晒,只觉得暖洋洋的,毕竟是8岁的小娃娃,萧毅渐渐地有点困倦,头一点一点的,一旁的小乞丐看着他困倦的模样,心里的恶意渐渐地升起,悄悄地移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捻起最上面的一块,狼吞虎咽地噎了下去,甜糕本就不大,又是柳夫人专门做给乐儿的,更是精致地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