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受过这么好的待遇啊。老妈一抹布扔过来说:“你看人家尹超容易嘛,父母都不在身边,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独闯江湖,比令狐冲还令狐冲,简直是东方不败。”我嘿嘿一笑,怎么看尹超也不像练过葵花宝典的呀。我到医院把我妈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嘴里的鸡汤差点喷出来:“靠,我才没兴趣当人妖呢。”
尹超出院后我还得每天扶着他爬六楼,这小区也忒小气了,政府规定七楼以上的都要安装电梯,这盖到六楼就不盖了。我妈三天两头叫尹超下来蹭饭,又是鱼又是肉,便宜了他倒也便宜了我。在我挥舞这鸭掌的时候,我妈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过几天尹超就要回去上班了,这每天上上下下的多不方便啊,要不……”我心里一阵欣以为她心疼我不让我天天爬楼梯了,结果,“尹超你搬下来住算了,反正我们家有的是空房间,这个月你就先主我们家,反正你也是单身。”单身二字念得特别重。妈的观念什么时候这么超前啦?
“阿姨,这怎么行呢,”听了这句话我觉得尹超还挺懂事的继续啃我的鸭掌,“我这腿起码要修养两个月,也要住到要住到我完全康复为止啊,您说是不?”尹超你太他妈狠毒了。不知道尹超给我吗吃了什么迷魂药,我“反对”还没说出口,老妈就单手一挥“反对无效”,转头继续说:“没问题,住多久都ok。”第二天我和老妈就给尹超搬了家。
“小颜,”妈边洗完边说,“尹超腿不方便,他上班的地方不是在你门高中学校旁边吗,趁着你放暑假你就用你自行车载他好了。”我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么,我载他?他壮得跟头牛似的,我一天得打多少次胎啊。”
尹超“噗嗤”一声笑出来,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笑得人仰马翻 ,接着是厨房里劈里啪啦碗筷掉落的声音。
“你们至于吗,我说的是打胎气,哦不,充胎气,天呐,孩子他父亲是谁啊?”尹超笑得更欢了。
当然,我妈没真让我载他,要这样,按我的车技非得把尹超弄成国家级残废。后来我说服我爸把他的车借我,然后我就每天像接幼儿园小孩子的阿姨一样来回奔波。
第四章 楚菲这丫头
尹超毕业出道社会两年,专业是广告设计,和我妈同行。尹超跟我妈聊起他们的艺术创作那叫一个投机,跟钟子期和俞伯牙一样高山流水遇知音,相见恨晚。
我和爷爷坐在客厅看法治在线,尹超也凑过来。我爷爷曾是市里律师事务所的顶级律师,我从小就很崇拜他,觉得他真是神通广大,法律在他手里就像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死的人也能让他说活了,再怎么活蹦乱跳的人也能让他说成植物人。律师行里谁不敬重他是大侠谁就是小瘪。我崇拜我爷爷是一回事,但是我就是对法律过敏,条条框框的非把我给框死,坚决不学法律。我爸也一样,喜欢经商。别看爷爷头发花白,他脑子可灵光了,思维运转是我们这些常人的几十倍。跟爷爷玩五、十五那个游戏,你铁定玩不过他。
晚上,楚菲来找我,问我东西收拾好了没,我说不是后天的火车么,用得着那么急?楚菲特不屑,我是为你着想,你哪次不是上了车之后忘这忘那。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说。那是,二十年的姐妹不是白做的,靠,蛔虫?你恶不恶心。
楚菲是我小姨的女儿,也是我表妹。比我晚一个星期隆临于世,我妈说楚菲生下来那会,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跑来看她,这小东西长得太可爱了,脸蛋像西红柿似的,后来我总拿这跟楚菲开玩笑,没准像猴屁股被说成了西红柿。楚菲比我晚生一星期,因此我理所当然是姐姐,可她老拿我提前预产期出生来压我,硬要当姐姐。我说我还不是为了敢上我们这份缘嘛,她说也是,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这老大~~还是让我来当吧。其实谁大谁小并不重要,有些时候,楚菲扮演的就是姐姐的角色,处处维护我,为我抱不平。记得小时候,班里有个男生欺负我,明则向我借笔,实际是用抢的。楚菲知道后二话不说,抓起一盒粉笔往那男生的头倒去,瞬间白尘飞舞。要笔是吧,粉笔对你来说最适合不过了。那小男生一脸粉白跟粉刷过的墙,闪着沾满灰的睫毛,对楚菲一脸的崇敬,侠女啊。后来那男生得绰号“小白脸”拜楚菲所赐。
还有一次,楚菲路过学校卫生间大门,见到大门边的墙上写着标语:“讲卫生光荣 不讲卫生可耻”楚菲心血来潮在上面加了标点符号,变成:“讲卫生光荣?不,讲卫生可耻”。此壮举还多次被校长提起,楚菲还特得意,瞧多么风光啊。
楚菲走过客厅,撞见了尹超,脱口而出:“嘿,这是哪家的娃娃呀,长得挺帅的,可惜是个铁拐李,八仙下凡还是转世啊……”
后天就返校了,开学就大二了。逝者如斯夫,不舍青春呐。
第五章 江南财子
火车站内,人头攒动,地板上鞋子出没地板声“噔噔”入耳候车椅上映出或是兴奋,或是疲倦,或是焦急的表情,角落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火车站的离别是那么繁华,但却给人淡淡的忧伤。
“林颜,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