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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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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站在莫里斯的角度回溯记忆的碎片,所以他能感受到无处着力的怒火和羞辱,极为微弱的恐惧。莫里斯看东西的视野是模糊的,因为他没法控制自己眼睛里分泌的泪水。

    但是此刻,恐惧和一丝无法抑制的好奇仍旧可以占据上风……那女人是什么东西?某种异教的邪神吗?还是某种从不为人所知的怪物?为什么从前从未有人提起过她的存在?

    如果塞维恩有选择的话,他真想像寓言故事里那样给自己找一个安全的树洞,对着洞里说出国王长着驴耳朵的秘密。他自己的秘密比驴耳朵更加骇人,最开始是莫里斯,结果昨天又多了一个有关怪物的故事,后者说出去比前者更要人觉得他疯的彻底。他多想对自己的未婚妻说出他心里积压的那些秘密啊,可惜并不行。

    塞维恩接受这次雇佣的时候,才刚刚在抽屉里发现那只死兔子,他当时颇受不连续性的失忆的困扰,根本没想到与自己分享身躯的还有另一个人格。要是塞维恩知道这一点,他绝不会答应这份工作——毕竟他当时可是要住到一位淑女的宅邸里去!——但无论如何,他当时还是去了,在大概四个月之后,也就是第一

    塞维恩的未婚妻名叫伊丽莎白,是一位真正的上流社会淑女——她的父亲是一位空有头衔、但是并无地产的爵士。不过尽管如此,那位爵士依然是个非常富有的人;一年里有四分之三的时间,这位爵士在大洋彼岸做生意,把自己的独生女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国家。

    实际上一切思考都无济于事,莫里斯不会忽然跳出来回答他的问题(实际上他觉得,在发生这场意外之后,莫里斯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了),那个长着女人面孔的怪物也不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解答他的疑惑。

    但是在此之前,他绝没想到能在回忆起莫里斯被一根没法用语言形容的怪物章鱼触手操到哭的场景。

    所以塞维恩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能尽量收拾干净自己,他身体里残余的粘液无色无味,也没有什么刺激性,他很容易就清洗干净了它们,只不过把身上的所有痕迹都用衣物遮起来颇费了一番力气。

    也是同一时刻,他能感觉到一股……似乎相当粘稠的液体正顺着自己的后穴往外淌,类似于失禁的感觉激得他头皮一麻,下意识地绷紧了双腿。而一些应该属于莫里斯的、零零碎碎的记忆残片就选择在这个时候冲回了他的脑海。

    当然,有的时候塞维恩确实是对莫里斯干过的事情有点印象的,要不然直到莫里斯把一把滴着血的刀子明目张胆地扔在他的卧室地板上之前,他都没办法把自己和那个在城市里横行无忌的“开膛手”联系在一起。他曾经不情愿地回忆起不少莫里斯杀人的时候的片段,关于对方是怎么把刀子捅进女性的腹部里去,然后再把手也埋进去、把里面的器官扯出来的。

    这记忆已经十分模糊,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实感,就如同隔着布满灰尘的玻璃观摩另一个人的人生。可那些触手就算是在零零散散的记忆里也泛着一圈一圈艳红色的花纹,女人的面目已经模糊了,但是他确信对方有一双非常奇特的黑色眼睛,以及他还能回忆起对方对他——对莫里斯——说“谢谢款待”的时候的语气。

    塞维恩震惊地坐在床脚,手中还无意识地攥着床单的一角。某种意义上,这身躯被人强暴了,但是他毫无实感,他的感觉更像是通过第一人称的视角旁观了一场性侵;鉴于他对莫里斯毫无好感,导致他在恐惧之下甚至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昨晚显然本该有个无辜的女性死去,好在莫里斯挑错了受害者。

    他在昨天惨遭自己的雇主解雇,在为自己找另一份新的家庭教师工作之前,他完全赋闲在家。塞维恩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一瘸一拐地出去找工作比较好,于是选择坐在书桌边,给自己的未婚妻写一封信。

    那像是某种类似于吸盘的东西留下的压痕,一圈一圈的、泛着一种挤压之后会浮现出来的特殊的淡红色,最大的恐怕有盘子大小,最小的则只有葡萄那么大。塞维恩把被单扯开,然后看见自己的腰部和大腿上也全是这样的奇怪压痕,昨天晚上莫里斯到底去干了什么?

    他能回忆起莫里斯当时可能是狂怒的,这种狂怒已经模糊了,但是塞维恩确定它们确实存在。此人曾在这样的狂怒之下犯下了无数罪行,但是在昨夜,他却一个人也没有伤害。当一种超自然的、绝对强大的力量的凌驾之下,人是多么的脆弱啊,就算是莫里斯也是如此。

    然后,塞维恩又回忆起了更多部分,有关于“情绪”和“梦”的那些说辞,于是他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他困惑地在床单上挪动了一下,打算下床去在镜子前面好好检查一下自己,但是他的脚还没踩到地板上,就因为难以启齿之处牵扯出来的一阵刺痛而闷哼了一下。

    可能是自认为对独生女缺乏关怀,这位爵士为伊丽莎白雇了一位家庭教师,教授她法语和诗歌,好让她在社交季上表现得更为得体,这位家庭教师就是塞维恩。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胸膛上有许多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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