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后的位置掌了后宫的权力也没什么不得了,却不想她气场强盛,自己的巧舌如簧竟碰了壁。
跟随在沈青潼身边也有段日子了,如玥自然知道沈青潼并不若外表看起来的那般柔柔弱弱,平素她行事就雷厉风行,更别提有人还不知死活地戳中了她的痛处,因而看向武大人的眼神里也不由带上了悲戚,想来是预见到了他的下场。
见武大人久久不语,沈青潼倾身向前,如水的眸子牢牢地锁住他,一字一句轻轻地却极有分量地说道:“哟,武大人怎么不说话了呢,先前不还巧舌如簧吗?哀家现在可是洗耳恭听着呢。”
武大人此刻却如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又仿佛是胸口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透不过气来,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微臣方才那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太后娘娘与帝君陛下关系很好,这……这……庆元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呢,青梅竹马的感情的确是比我们朝臣之间好得多……”
“够了!”那武大人一旦慌乱起来,说话便没了个分寸,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统统都没了个讲究,更加激起了沈青潼的滔天怒火,不由怒吼着制止了他的话,“武大人!哀家敬你是军机处的肱骨之臣,所以对你三番两次的无礼都视而不见,但并不意味着哀家就是只小绵羊,可以由得你侮辱!”
许是反应了过来,武大人大概也发现自己所说的话不妥,望着沈青潼讷讷了半晌,只挤出几个字:“微臣……太后娘娘……不是……”
沈青潼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岂会那么简单便善罢甘休?更何况现在她是站在有理的一方,更是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一来是模糊了焦点,希望能将甄选妃子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二来,是再次给众臣一个下马威,以后别谁都没事有事地欺负到自己头上。
于是,她往前一步,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义正辞严地对武大人道:“武大人,你那句‘青梅竹马’可是别有深意?哀家虽然自小便与帝君陛下认识,坐上太后的位置也还算年岁较小,但毕竟是先帝御封的皇后,是执掌庆元凤印的皇后!哀家一直以来都谨遵先祖遗训,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更帝君陛下更是清白如纸,你现在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叠加在哀家头上,到底是何居心?”
说到动情处,沈青潼甚至还留下了几滴眼泪,煞白的小脸上,眼泪滑落,引得旁人也无端端地觉得伤感。
第131章 张狂
即使说到武大人哑口无言,但她也并没住口,而是趁胜追击,声泪俱下,啜泣道:“哀家知道,你们朝堂之上的众大臣们,都看轻哀家。觉得哀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觉得哀家肯定不能胜任这个位置,巴不得将哀家架空了,于是便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统统扔到哀家头上,还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是吗?可是,哀家又能如何呢,进攻不到半年,先帝身死,徒留下哀家还这么年轻,一个人在宫里孤苦无依,恨不得也随先帝一块儿去了才好!但是,哀家死了又能如何,还得肩负起先祖留下的遗训,辅佐帝君陛下,将庆元国治理得更好!”
沈青潼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其声若哀,恐怕比之六月飞霜的冤情也不枉过。听得同在花厅里的一众宫奴宫婢们,也悲戚起来,联想到自己大多也是一个人在宫里,远离家乡和姐妹,孤苦无依,跟着痛哭起来。
沈青潼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将宫奴宫婢的情绪也给跳动起来了,就不怕这武大人还能全身而退。一时之间,芳华宫里哭声不止,大家都抱作一团。
只有武大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无论他做什么,都会遭到身边一众下人的鄙视,就好像他是个瘟疫,走哪儿哪儿就会不太平,巴不得避之大吉。
哭了许久,泪珠儿如雨打荷叶般往衣衫上掉,一会儿就濡*湿了厚厚的袍子。沈青潼犹不自知,将眼睛哭红了,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来这才罢休。
她停了停,将情绪稳定了下,哽咽着厉声对武大人道:“武大人,你此番既这般说哀家,那么就应该想到会有的后果。哀家虽然没能随了先帝去,但并不代表哀家和帝君陛下这孤儿寡母是好欺负的,你也得受到应有的惩罚!”
武大人一时竟愣住了,没想到沈青潼会这么的狠,竟然还想治他的罪!
还没等武大人回过神来,沈青潼就宣布道:“武大人前来芳华宫,却对哀家不敬,哀家要治他个不敬之罪,将他押下大牢,不日再说!’
毕竟芳华宫还是自己的地盘,即使对方是军机处的重臣,沈青潼一声令下,侍卫们也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其拿下。
“太后娘娘,你会后悔的!”被侍卫拖拽着往外拉,武大人目光愤恨地瞪着沈青潼,不甘心地还在死命挣扎,长期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这种气,却只来得及抛下这么句话,就被拉走了。
如玥眼看着武大人的背影渐渐消失,一边替沈青潼轻拍着背顺气,一边担忧地说:“太后娘娘,这……会不会做得太过了啊?武大人可是军机处的重臣,就这么被你打下牢狱,怕是不晓得会引来什么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