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等你约我。”黎茗站起来，朝于桓张开手指打招呼，“弟弟，小周老师就还给你了～”
黎茗捧着杯子喝水，不知道用的什么口红，居然没有留印:“下次是哪次？”
我张着嘴回头看他，看着看着，都气笑了:“我喜欢女的？那你算什么？”
答应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风景。
他的鼻梁生得很挺，眉毛很浓，嘴唇有点太薄，接吻以后肿起来一些却正好，颜色从浅粉变深，下唇被我咬破了出血，一点艳红。
麻雀摔坏了翅膀，飞不起来，也不吃我喂的米。
程思婷惊呼地责怪我：“你干嘛？！”
我压下身，折着他的大腿俯到他耳边咬住耳垂，手指深入浅出地开始侵犯他。
它是自己撞到我家里来的。
那时的发小来我家看它，我把它放在作业本旁给她观赏，自己专心地写字。
我不记得后来的对话，但那画面却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在最后关头撑住了手臂，才避免了咬破他舌头的危险。
我让程思婷用一个橡胶指套灌满了水，胀满得像个猪尿泡，底部扎小洞，指使她捏，用力捏，朝着麻雀。
目送她离开以后，于桓的台词也很经典:“这么舍不得？”
棉质的白色T恤衫卷到交叠的手腕缠紧，我把于桓的一条腿架到我的肩膀上，清楚地看见了他正在紧张地翕合的后穴。
我该庆幸为了靠在床头玩手机，做了布艺的软床靠，不然我真怕他死活不肯修的指甲抓劈了。
作业很快写完，那只鸟居然已经和人类建立起了信任，一动不动地任由发小给它梳羽毛。
我鬼使神差地抚摸着他的脸，从眉骨、眼尾、到嘴唇……
我喉咙一紧，拇指用力压住他的舌根，捏住他的脸让他看着我，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反抗的力量立刻松动，半推半就地和我到了卧室。
“？”我总疑心她特意捣乱，有什么事不能微信上聊，“下次当然是下次，反正马上暑假了，随时。”
我在亲吻的间隙里笑着问他：“怎么？你打算和女人争宠了？”
于桓不说话。
他又不说话。
起初于桓还想忍住呻吟，把嫣红的嘴唇咬得更红，可他不知道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听他放浪形骸地叫出来。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溯到过去，想起那只麻雀。
第二天的早上，我打开白炽灯，像道舞台的追光打在那只鸟的尸体上。
身下的腰胯难以忍受地挺动，每一次起落都将那作恶的手指含得更深。
我想他今天是很反常，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你有病吧，她是个女的。”
于桓说:“你是不是就喜欢女的？”
在攻击到某一点时于桓陡然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搭放在被子上的长腿盘到我的腰上，“啊”地一声尖叫，尾音颤抖而婉转地落下，像是凄婉的哀
他不回答，凑上来继续和我接吻，眼镜滑落鼻梁掉在地板上，居然也不去在意是不是碎了，放任自己下坠，带着我一起摔倒在床的中央。
妈妈找来一个纸盒子，让我养它，脸上有一种给我找到玩具的炫耀表情。
怎么办到的？我那时候想，它不是飞不起来吗？
于桓忽然偏过脸，把我的手指含进嘴里，温热的舌头笨拙地卷着我的指腹，湿痒。
我说：“谢谢谢谢。”
“我送你到楼下。”我说。
好在黎茗终于没故意把这句客套也当真:“不用了，陪你的小男朋友吧。”
真迷人啊。
可我伸手过去，这脆弱的信任立刻消失，它避开我的手指，并且振动还没有痊愈的翅膀，打翻了水杯，浸湿我的作业本。
我循着它足上的那根红绳向上看，细绳缠着裸露在外的电线，一圈，两圈。
于桓的脸就近在咫尺，戴眼镜的坏习惯，总是不能完全地睁开眼，长睫沾湿了三两根地黏在一起，眼底有水光和雾，从红透的眼尾洇出来一道泪痕。
于桓只是看了一眼就像被烫到似的偏过脸，被迫高举的双手反转扣紧了床沿，上面那张嘴哭着求我别看，下面那张嘴却淌着水地求我操他。
我嫌她幼稚，于桓居然也跟她小学生似地赌气:“再见，不送。”
十多年前申城的冬日可以冷到零下十几度，我并不确切记得那日的天气，只记得那只鸟不停地发抖，几乎痉挛，而我的脸上没有表情，在回忆的图画里像具苍白没有感情的木偶。
他不肯打开牙关，我把他的手折到身后，五指顺着缝隙扣住，把他的腰压向我的身体，下身顶到我小腹的时候，他想说话，我用手托住他的后颈，吻到了最深处。
我走过去扯住他的T恤，不必多用力就把重心不稳的他扯得向我跌倒，然后咬住他的下唇。
行啊，不说话就别说话了。